在去庫房的路上，跟在鶴見初雲身旁的楊八元出聲詢問道：“小姐，你昨天說的事情現在都辦完了，接下來該做什麼？那些工人現在每個月可都是一千文的工錢啊，總不能讓他們一直閒著吧？”
“除了讓他們閒著能乾什麼，難不成現在就開始釀酒？”
“這個……”
“你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目前最重要是找出酒為什麼會有異味，在此之前，你先讓他們把酒廠裡麵都收拾收拾，你看看這像什麼樣子？”
“小姐說的是。”
“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有的是辦法，你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打理好這個酒廠，還有，把門給我修了，好短短的門，拆了乾什麼？”
“這個……”楊八元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酒廠關了半年多的時間，這段日子他能活下來還是靠那些蒼蠅館子留下的剩菜剩飯，有些時候實在沒得東西吃，他就把酒廠裡的一些東西拿去賣了換錢，這才堅持到現在。
酒廠的大門是銅鑄的，能值不少錢，之前所幸就給拆了下來，但暫時沒人要，就擺在那了。
聽完他的講述，鶴見初雲瞥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過一會兒我會給你留二百兩銀子，這些錢隨你怎麼處置，最好把酒廠收拾好了，等到找出問題所在，再開工也不遲。”
嗡嗡嗡~
現在看來，酒壇子沒有被人動過哪怕一下，她終於是放下心來，向楊八元要來酒鬥後，她往裡麵舀了一些小許酒水，輕輕抿了一口。
“這樣啊……”鶴見初雲把酒壇子推到一邊，皺眉思索著什麼。、
“嗯。”應了一聲，鶴見初雲抬起酒壇子看了看，酒壇底部她用劍氣留下的記號還在，說明酒壇沒有被人換過。
“小姐，你這……”
“你把裡麵酒全部倒了，看看酒壇子上麵有沒有針孔什麼的。”
鶴見初雲擺著手，將眉心處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感強忍了下去，並且示意楊八元不用擔心，但心裡在對沈意道：“你發現什麼了？”
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她悶哼一聲，楊八元趕忙關切道：“小姐，你怎麼了？沒事吧？”
聽完他的話，鶴見初雲當即讓楊八元將酒水全部倒掉，然後細細檢查起酒壇表麵。
楊八元緊張且期待地看著她，酒為什麼會產生出異味這個問題他一直沒找到原因，但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問題應該沒了吧？
他這樣想著。
“這玄厲怎麼突然……”
“沒事，是玄厲……”
“好的小姐，不過今天花費不少，小姐你身上的銀子會不會……”
而對方卻搖了搖頭：“小姐，我們很早之前就懷疑過是盛酒的酒壇有問題，但即便用新的酒壇盛酒，時間長了也會有異味出現。”
砸吧了兩下嘴，很快就見他眼睛眯了起來，除此之外再沒有了其它的動作。
鶴見初雲沒解釋，付清欠工人們的工錢，給百姓們的補償，以及要給楊八元的二百兩銀子，這些加在一起，她今天就足足砸出去了四千五百多兩，此刻她的儲物空間裡的確沒多少錢了，也就七八十兩左右，不過這些也夠了。
沈意現在就懷疑有人用了同樣的手法，但不是很肯定。
“酒壇有問題？”鶴見初雲問道，是在問沈意，但同時也是在問楊八元。
不過酒壇表麵顏色偏暗，想要找到一個極小的針孔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最後在沈意的建議下，鶴見初雲來到一個光線比較暗的地方，塞上照夜珠又將酒壇子倒扣過來繼續查看。
“啥也沒發現，但我現在有個猜測。”
“他就那樣，彆管他。”
沈意更疑惑了：“奇了怪了，什麼都沒有，那酒好好的怎麼就變味了？”
打開壇子，被她藏在裡麵的劍氣快速消散，這是第四個記號。
“那我嘗嘗。”看到她的反應，楊八元用旁邊的土碗也舀了一些酒水，在品嘗過後他沉默下去，過了數秒長歎了一聲。
“這我們哪敢啊，一直就放在這裡呢。”
“小姐，怎麼樣？”他趕忙詢問道，但她並沒有回答，而是拿著酒鬥又往壇子裡舀了一些，看向沈意道：“玄厲，你來嘗嘗。”
“什麼猜測？”
可惜的是，鶴見初雲嘗完酒後眉頭明顯皺了起來。
等進了鬼市，以她現在儲存下來的丹藥，賣出去還能再進賬兩三千兩銀子。
可找了好一會兒，她和楊八元兩人還是沒有發現酒壇子上麵有什麼針孔洞。
“針孔……什麼意思？”
這時沈意說道：“好嘛，無論是原料還是裝酒的器皿都沒問題，難不成是酒廠有問題？”
“沒事，玄厲不是一般的契約獸，讓他嘗嘗看，興許有可能找到問題所在。”她這樣對楊八元說道，後麵的沈意雖然眼神奇怪地看著她，但還是走了過來，嘴對著酒鬥也淺嘗了一口。
正如昨天楊八元說的，剛釀出的酒要靜置一夜後才會出現異味，而這一壇子的酒沒有被人動過，但異味是確確實實有了，隻不過那異味相比那些大酒缸裡的酒要淡上很多，還沒有那麼濃烈而已。
除了酒壇底部外，壇口位置她也分彆留了兩個，仔細看了看，兩個記號和昨天一樣對應著，沒有錯位，絲毫不差。
“唉~”
“你們沒有動過吧？”
鶴見初雲放下手裡的酒鬥，臉上露出思索之色，正準備對楊八元說些什麼時，旁邊的沈意卻突然化作光芒從她眉心處鑽了進去。
隻要壇子被打開過，劍氣就會消失。
“怎麼樣？”楊八元問道，目光看著沈意一舉一動，鶴見初雲搖搖頭，語氣平淡：“沒用。”
“就是……”沈意簡短的講述起來，他之所以有這個猜測，是因為想起上輩子華夏的名酒茅台，一些假酒販子為了獲取更大利益，就在名酒包裝瓶上打上一個極為細小且難以讓人發現的孔洞，然後用針管抽出裡麵的真酒，再將假酒注射進去以此兜售。
打開庫房的門，她帶著楊八元走了進去，很快就找到了昨天用來裝酒的小壇子。
這句話一出口，鶴見初雲眼睛一亮，趕忙看向楊八元，說道：“楊八元，你昨天說彆家酒商釀出來的酒都沒有問題，到，那你們試過同樣的兩壇酒，一壇放在此地，一壇放在彆處再進行對比過沒有？”
“這個……我們倒是沒試過。”楊八元搖頭，釀出的酒靜置一夜會出現異味隻有可能是人動的手腳，難不成還能是整個酒廠的問題？這未免也太離奇了一些？
一直以來他都是在酒或人身上找原因，還從沒往酒廠方麵想過。
“小姐，難道是我們的配方出了問題？”
“有可能，但這方麵你最為清楚，你是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