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貢同意,鶴見初雲笑了笑,取出自己專門用來易容的工具箱,著手準備起來。
現在第一步就是幫這六個人易容,她首先從陳金田和鄺康兩人下手,因為這兩人的麵相是他們之中看起來最柔和的,易容起來也比較方便一些,所以很快就完成了。
而兩人在改頭換麵後還沒來得及查看自己現在長什麼模樣,就在鶴見初雲的吩咐下被吳貢趕了出去。
加上鶴見初雲,他們一共七個人,七個人,六匹馬,想要狐假虎威進入城中可不行,所以他們還需要一匹馬。
本來鶴見初雲的意思是讓他再拿出一塊金子去找路上找路人買,但他卻不願意。
不為什麼,剛剛給鶴見初雲的那塊金子是他儲物空間裡所有金子當中最小的一塊,幾百銀子買一匹普普通通的馬,再需要他也不會同意啊。
而吳貢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這種虧他會吃就怪事了,然後就讓兩人出去想辦法搶一匹來。
鶴見初雲也懶得管,繼續忙自己的。
易容這事,心細手巧才行,也很費時間,幫剩下四人改頭換麵,她用了超過一個時辰的時間,其中最難的就是吳貢,因為下巴處缺了一塊,而且當年被人用刀砍中時還傷及了骨骼,儘管如今已經痊愈,但左右臉卻極為不對稱,一邊高一邊低,右臉下方的脖子皮肉堆疊在一起,皺褶得就好像在俯視一座袖珍的迷宮。
為了抹除掉缺臉煞吳貢臉上明顯的特征,鶴見初雲也花不少心思。
缺了一角的下巴她用粘土填充,再用臉膠封住固定,然後上色。
脖子處皺褶的皮膚就用麵皮蓋上,抹平。
至於不對稱的左右臉,她就用針蘸墨在上麵點點戳戳,強行將他低下去的右半邊臉拉高了一些,看起來與左半邊臉對稱。
費了好一番功夫,吳貢也終於看著像個正常人了些,就是嘴巴有點歪,看著有些彆扭,不過頂著這張臉出去,應該不會有人懷疑他就是缺臉煞吳貢。
一旁已經易容完成的三人此時正爭搶著銅鏡,一遍遍看著自己的新麵孔。
“真是神奇了,每次看我都沒認出來這是我自己。”
“你莫看咯,把鏡子給我!”
“你不是剛才才看過嘞嘛?”
“該我咯!老段你給我死一邊去。”
“拿到拿到。”
“拿來,哎呦,真是稀奇……”
“小丫頭,你應該給我整好瞧點,看著普普通通呢。”
“你長得本來就醜,你要多好瞧?”
“滾開。”
“……”
在幾人打鬨間,大門突然被人打開,眾人回頭看去,隻見陳金田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身後不遠處的鄺康正在栓馬。
不用說幾人也知道,這是得到收獲回來了。
他們走出去一看,謔喲,這馬喂得還挺壯實,當即就有人疑問道:“你這馬從哪裡搞來的?”
鄺康嘿嘿一笑,說道:“從一個富家子手上借的。”
“嗯,看他旁邊的侍衛都不咋樣,我和三屁股一尋思,就動手了。”
對於兩人的解釋,誰也沒有多問,吳貢頂著一張新麵孔,一出來,便大手一揮,喊道:“這匹馬我要了,勝子,你騎我那匹。”
說完,他也不等彆人說話,直接騎上了這匹壯馬,而後對破房子裡喊道:“小丫頭,你怎麼樣?”
“等我一下。”
鶴見初雲的聲音從裡麵傳了過來,話音一落,門就被關的嚴嚴實實的。
當門再打開時,她已經換上了一身豔麗的紅衣,出來的那一刻,這天地都仿佛失了顏色。
眾人呆了一下,直到看見她盯著薑乙乙的模樣後才回過神來。
吳貢感歎了一句:“不愧是大人家裡出來的人訥……”原本他還有些擔憂,但看到穿著紅衣的鶴見初雲後,他一下子就有了信心,因為普通人家可培養不出有著這般氣質的女子。
鶴見初雲自顧自地上了馬,然後在馬背上往每個人身上都看了看,最後點點頭。
之前她就讓他們換一身行頭,現在看著算是有點樣子。
“好了,我們走吧。”說著,她帶上鬥笠,用麵紗遮住自己的樣貌,騎馬走在前麵,而吳貢在其右。
“你們記住了,從現在開始到在我們出城之前,你們隻能叫我小姐,彆的不許叫,知道沒有?”
“知道知道,這我們當然懂。”
“要是有人問我們你叫什麼怎麼回答?”
“看你們眼力行事,如果實在不得已,就說我叫鳳吟香好了。”
“那我們叫什麼,不能還叫原來的名字吧?”
“呃……”鶴見初雲翻了個白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始給幾人取名,從王中柱到武勝,年齡由大到小排開,她分彆給他們取了鳳一到鳳五等名字,而吳貢自己的假名由他自己來取,叫龔天。
在他們商討之中,不知不覺就進入了懷英城外的田地之中,後麵幾人看著四周忙碌的奴隸和凶惡的守軍,還有越來越近的城牆,王中柱等人忍不住想要笑。
他們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說緊張吧但是又沒那麼緊張,就是想笑,儘管幾人極力地在憋,但最後還是有人沒憋住,趁著沒人的時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聽到聲音,鶴見初雲回頭看了一眼,冷著臉喝道:“不準笑,都嚴肅點!”
吳貢也是怒罵道:“娘希匹的,誰再給我笑,等下老子把他吊起來邊打邊讓他笑。”
在他一番威脅下,後麵騎馬的幾人頓時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出聲了,他們之中,時間最短的也跟了吳貢四年時間,最長的王中柱跟了他十一年,他們對吳貢非常了解,跟著他,雖然遇到危險他不會置之不理,但要是惹他不高興,事後他說要把誰誰誰怎麼樣可從來不會開玩笑。
說了必定做到的那種,哪怕中間有事耽擱了,過幾天他要是再想起來,也照樣毫不留情去完成前幾天許下的承諾。
這下幾人哪裡還敢笑?原來的笑容瞬間僵住,然後變得沒有表情起來。
而吳貢冷哼了一聲後,不再言語。
隨著他們距離城門越來越近,周圍很多的兵卒都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不時切竊私語。
“那些人是誰?”
“誰知道啊,不過我看前麵那女子身份應該不簡單。”
“奇了怪,這些到底是什麼人,怎麼以前沒見過。”
“要……要攔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