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隻不過他萬萬沒想到,沈意比他還要易怒,張口閉口就是問候他母親。
“要不你來?我!”
僅僅隻是簡單的交流,苗晉衝隻覺得血壓飆升,一股怒氣直衝上腦。
在以前從來隻有他罵彆人的份,而今天他堂堂魔修大能,不僅被一個畜生罵了,還罵得這麼難聽。
“你這畜生!”
“你死了吧?再給老子嗶嗶,信不信現在就撕了你那張嘴?”
“畜生!!”
“你爹是畜生還是你娘是畜生,我看你娘。”
“你娘才!”
“你說你娘啊?老子是契約獸!”
“狗日的!”
“傻逼!閉嘴吧你個叼毛。”
“……”
各種垃圾話飆了一遍,爪子裡黃紙帶的口子沒有挫開多大,但這一番發泄後沈意感覺舒暢了不少。
再看向苗晉衝,這家夥已經被罵自閉了。
他罵沈意一句畜生,沈意能問候他十遍母親,到了最後,他乾脆沉默下去,不說話了。
“你說話啊?怎麼?啞巴了?”
“……”
“你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咋就慫了?繼續罵啊!”
“彆廢話,趕緊磨。”
“哼哼。”沈意哼笑了兩聲,滿臉挑釁:“還自稱大爺呢,我看你就是個孫子!你這逼樣,活該被關在這兒。”
“你……”
“誒?”說到苗晉衝被關在這,沈意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嘴裡罵的那個老匹夫是不是鳳定章?”
“就是他。”
“能惹得玄階尊者親自動手,我看你乾過不少缺德事啊”
“你懂個屁!那老匹夫對我下手也隻是為了一己私欲而已。”
“嗯?還有彆的原因?”
“哼,他一個大梁人,大景的事與他有何關係?雖然我是魔修,但魔修與那些尋常修士又有何不同?修行都是逆天而行之事,隻要有一點修為精進的可能,都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如此,那鳳定章也是如此!”說完,苗晉衝艱難地扭過頭看著沈意,問道:“你想知道我被抓來這裡的真正原因?”
“隨便。”沈意無所謂的點點頭。
“那你可知道祭衣之術?”
“祭衣之術?”沈意一愣,道:“真有祭衣之術。”
“空穴不來風,祭衣之術確有其事。”
“那你快給我講講,我以前還隻是聽說過,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呢。”沈意一下就來了興趣,前肢鋸磨著黃紙帶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苗晉衝瞥了他一眼,緩緩開口說出了他對祭術之術的了解。
祭衣之術,起源於一個數千年甚至是萬年前的一個宗門,因為年代太過久遠,現在的人也不知道那個叫宗門叫什麼,據傳那個宗門精通各種咒術,而祭衣之術就是在那宗門內的長老在研究咒術時所誕生。
他們發現,將禦主與命神連接在一起的並非隻是一個簡單的契約,更像是一個路標,一個回收命神的手段,指引著已死命神的魂靈去往該去的地方。
疫氣為魂靈所不容,會使通神者身軀朽化,擠壓魂魄,直至脫魂歸天。
這便是人們常說的侵蝕。
但契約獸的肉身與世間生靈有所不同,無法影響其肉身,隻能重其魂,附著在契約獸神魂之中。
神魂很輕,輕如羽毛,而疫氣卻很重,就好像一個人一樣,如果體格越是瘦弱,能承受的重量就越少,而體格越是壯碩,能承受的重量就越多了。
神魂也是一樣的道理,在附著其中的疫氣來到一個極限時,契約獸的神魂也會不堪重負,最後脫魂逝去。
有意思的是,契約獸在死後去往它們該去的地方時會將疫氣一並帶走。
而這些,隻是那個宗門長老們的第一個發現,最主要的是第二個發現。
契約獸死後,留在禦主神魂中的契約獸並非是消失。
就比如心愛的瓷器在地上摔碎了,那能說自己失去一件物品嗎?
這不能算失去,隻能說是壞了,它依舊存在於你的手上,不過變成了碎片。
那契約也是同樣如此,命神死了,作為其禦主的通神在修為儘失後再也無法感受到它,但它確實還存在,甚至可以通過某些手段讓其暫時恢複原本的功能。
就比如讓已經死去命神繼續承受來自通神者修煉時產生的疫氣……
算是一個bug吧,偶然間被人們發現了。
當然,問題也就來了,命神都死了,其禦主也變成了廢人,無法修煉又如何產生疫氣讓死去的命神承受?
不過這個問題哪裡擋得住那些為了擺脫疫氣之苦的修士們?
他們想了個辦法,通過和契約類似的手段將一個廢了的通神者與另外一位命神尚存的通神者強行建立聯係。
前者為祚衣,後者為祭衣。
當聯係建立起來後,祭衣者修煉時產生的疫氣就能轉移給祚衣者,而祚衣者接到的疫氣又轉移給死掉的命神。
不過這樣做也對於祭衣一方也不是沒有代價,代價就是祭衣者以後在修煉時疫氣加倍產生,正是因為這樣,祭衣者在挑選目標時極為謹慎,如果隨隨便便就找個人當成祚衣目標,可能最後疫氣還沒渡過去多少,人就先被折磨死了,自己還得不償失。
所以祚衣者必須是有命神或者擁有過命神的存在,而且命神品級足夠高,可以讓祭衣一方肆無忌憚的將自身產生的疫氣轉移過去。
如此一來,祭衣者哪怕隻契約了一頭丁級下品的命神,未來也能修練成為玄階尊者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