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的缺席,無法影響到大局。
這場最為嚴肅也最為重要的會議,必須照常舉行。
大方桌的座位都是固定安排好的。最先落座的,是一位表情嚴肅的中年男人。
他眼如鷹隼,不苟言笑,身上的服飾,與裡安隆的那套是一模一樣,且胸前都彆著鬆鴉的胸針。
那是生命協會的標誌,代表了男人的身份。
男人身旁還有一名年輕的侍從,靜靜站在那裡。
他們剛落位,一名帶著兩個護衛的女人就進入了會議室,她的裝扮非常脫離時代,戴著頭環,穿著露肩的皮甲,還有劍紋皮裙跟長靴,手臂上也套著堅硬的手環,後邊背著一把短劍,像是一名古代的女戰士。
女人身旁的護衛裝備也頗具古典風味,他們拿著長矛,頭上頂著花環,身材健碩,眼關八方。
當走過中年男人身邊時,女人嘴裡不屑地吱了聲,頓時引起了男人的侍從不滿。
“美麗的狄安娜女士,我代表我們生命協會的副會長法裡奧·泰蘭先生,向您表達誠摯的問候。”侍者大聲喊道,然後微微鞠躬。
那女人的打扮雖然狂野,但不得不說,其本人外貌確實頗有幾分姿色,不過,姿色也無法彌補其素質上的缺陷。
女人毫不掩飾自己的目中無人,直接嘲諷那名侍者說“嗯?你代表你們的副會長向我問候?他自己沒有嘴嗎?你又有什麼資格代表你的主人?”
侍者臉色頓時就難堪起來,但他的主人並沒有與女戰士爭執,而是咳嗽了一聲就開始閉幕養神。
女人見沒有激怒對方,反而不那麼開心,一屁股坐在了生命協會的對麵。
氣氛瞬間壓抑,但這時,聖堂的代表進來了。
當那位走入會議室時,甚至無人聽到他的腳步聲,直到他出現在五位主神的雕像前行注目禮,生命協會跟血薔薇的代表才看見他。
對峙的氣氛瞬間得到緩和,而後那位便轉過身來,來到生命協會代表的身旁坐下。
他沒有帶任何隨從,孤身一人,與所有聖堂成員那樣,沒有留一絲頭發,而眉間印出的符號,則表明了他的身份跟地位。
這位不是教會的副手,而是聖堂如今的領袖,被稱為“大禪師”的人。
傳說,聖堂的大禪師可以指腹生子,輪回轉世,幾乎永生不滅,不朽人間,那眉間的印記,會一直跟隨著他。
所以當他落座時,生命協會的副會長與血薔薇的女戰士便再也不敢引發爭吵了。
稍等片刻,第四位代表也進入了會議室內。
這一位的身份最為尊貴,可以算是神之手地位最高的人——璀光之境的教宗。
不過他太老了,要兩名僧侶攙扶著,才能走到神像麵前行注目禮。
耄耋之年的他,坐到了方桌最上首的位置,那意味著名望與地位。
蒼白的眉毛幾乎遮住了這位老者的眼睛,身體的衰弱也令其舉手投足都顫顫巍巍。
但能成為教宗,說明他本人總能洞若觀火,明察秋毫。
當他落座時,血薔薇的女戰士有些不滿地嚷嚷起來。
當然,不是對教宗,而是針對那些還沒有抵達會議室的人。
“神之手的召集信已經發出去好幾天了,連我們尊敬的梵蒂岡大人都親臨會議室,其他人怎麼還有臉遲到的?”
她說完,生命協會的男人就抬起臉,看向老者。
老人喉嚨裡咕嚕了兩聲,仿佛要說話都得醞釀一下,不然沒有力氣。
“雷克頓……防剿部……不會參加,此次會議。”
老人說完,狄安娜顯得有點惱火,但這時聖堂的大禪師雙手合十,突然發言道“印東大陸千裡迢迢,趕不過來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