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崖部落的城寨依山而建,說是城寨,就是一間間圍在一起的小屋。
酋長黑原的房屋在靠近山腳地勢較高的地方,這是一座長方形的房屋,長約四十步,寬約十步,房屋比較大。四麵的牆壁是用摻雜著乾草的泥土築成,正中有一個拱形的門洞,約有兩米多高。用細的小圓木綁紮成一扇大門,一塊灰色的野象皮釘掛在上麵擋住山風。
這裡所有的房屋都是木材和樹枝做房檁,厚厚的茅草自下而上鋪壓成頂,再綁上藤條和糊上泥巴固定的。
在它旁邊還有一間形狀相似的房子,隻是比酋長家的房子大一些。裡麵正中的地方有一把鋪著獸皮的木座,木座以下兩邊擺放著幾個鋪著獸皮的木墩,這是部落酋長召集長老開會議事的地方。
在酋長房屋的下方,是一座座圓形或方形的房屋,這些房屋比酋長住的房屋要小得多,房屋的建築材料倒是大同小異,基本所有的房屋大門都朝著酋長住的方向。
這些族人居住的房屋呈半圓形圍繞著酋長的住屋,但是隨著地勢的高低錯錯落落的排列著。還有一些用原木搭建起來的房屋隻用泥巴糊成牆壁,茅草頂下沒有門窗,隻是開了一個洞做為人的進出。這是關押奴隸和戰俘的地方。
沈辰和阿朵在黑木帶領下走進黑崖部落城寨。
城寨裡,房屋之間狹窄的道路間,有一些小孩在追逐嬉鬨。這些幾歲到十幾歲的孩子們大多赤裸著身子,他們身上的皮膚被陽光曬得又黑又亮。他們的頭發蓬蓬亂亂,隻有大一點的孩子用草繩胡亂紮著頭發,露出一張張臟兮兮的臉。
黑木早已派族人回來向酋長通報了,說是遇到一個裝扮與我們不同的人,舉手之間殺死了兩隻飛龍,黑木說這是上天派來的勇士,馬上就要來到部落裡做客。
聽到這個消息,黑原酋長立刻召來大長老青木、二長老桑木和大巫師,當沈辰他們走進部落城寨的時候,黑原和長老巫師們已經站在議事的房屋門口等候。
黑原是一個中等個子的中年人,臉上的皺紋寫滿了歲月的滄桑。他長著一把亂蓬蓬的胡子。頭上戴著插著一圈紅色羽毛的頭冠,上身穿著青色的粗麻布左襖衫,鹿筋腰帶下是一條豹皮短裙。小腿上綁著獸皮綁腿,腳下穿一雙厚實的蒲草鞋。黑原的腰間斜插著一把青銅短劍,雖然不算魁偉,卻也是儀表堂堂。
大長老青木已經是白發蒼蒼了,其實按現代人的年紀,也不過是四十多歲,在史前時代能活到了四十多歲的年紀,已經算是長壽老人了。
大長老頭上戴的是有三根紅色羽毛的頭冠,他穿著黑褐色的麻布衫,布衫下是麻布的長裙。他的腳上穿著一雙不知是什麼獸皮做的鞋子,鞋子看不出什麼模樣,隻是能把自己的腳包裹住而已。
二長老桑木是一個看起來比較精乾的中年人,他的穿戴同大長老差不多,隻是頭冠上插著兩根紅色羽毛,赤著兩隻腳,如果細看一下,他的腳指頭是完全分開的,漆黑的皮膚看起來像是一雙熊掌。
這是從來不穿鞋造成的。
而部落的大巫師卻是一個矮胖的老年女人,她頭上戴著插著一圈白色羽毛的頭冠,黝黑的臉上滿是藍紅相間的麵紋。
看到沈辰走過來,黑原和部落的幾位高層躬身行禮,沈辰趕忙學著他們的姿勢回禮。
黑原曬成古銅色的臉堆滿了笑容,他嘴裡嘰嘰喳喳地說道“天神派來的貴客,我們黑崖部落歡迎你!”
大長老、二長老和大巫師也跟著念念有詞,大意也是歡迎貴客的意思。
跟隨黑木一起回來的族人把飛龍肉堆放在議事大屋前的石台上,可能先前部落裡並沒有獵獲過這種獵物,飛龍碩大的肉翅膀和令人望而生畏的長喙引來了許多看稀奇的族人。
飛龍是平原部落族人的天敵,它們在天空飛行,又長有利爪和滿是尖牙的長喙,隻有木矛和竹箭的人類根本不是它的敵手。
黑原和長老們看到被沈辰獵殺的兩隻飛龍,心中充滿了對這個神人的敬畏。
這時暮色將臨,一陣陣狗叫聲傳來,人聲喧嘩,原來是外出狩獵的族人們也回來了。
沈辰看到十幾個背著弓箭的族人抬著兩頭野豬,還有人提著不少山雞野兔,他們也把獵物放在部落的石台上。石台上的獵物將由管事的二長老負責指揮分割,並由他按各家在部落的地位和人頭來分配獵物。
黑原把沈辰讓進部落議事的大屋裡,他坐在正中的石墩上,讓沈辰坐在大長老對麵的石墩上。
二長老黑木和部落裡的大巫師也都來到議事大屋裡,和黑木一起坐在下首的石墩上。
大廳正中偏下的地方有一個火塘,火塘是在地上挖出一個方坑,方坑裡用鵝卵石堆砌成方台,方台上架起木柴點燃,火塘上有三根木棍的支架,支架上吊著一隻粗陶鍋。
這就是黑崖族人用來燒水和煮食物的器具。
沈辰記得自己在貴州旅遊的時候,還在布依族老鄉的家裡看見過類似的火塘。原來這種烹煮食物的方式在史前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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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沈辰說話,黑木先把遇見沈辰和朵兒的經過告訴了黑原酋長和大長老他們。
看到沈辰的穿戴和手中的武器,尤其是沈辰的匕首和鋼刀,這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快要走出樹林的時候,黑木親眼看見過沈辰一刀砍斷一根粗大的樹枝,這是黑崖族人的銅質刀斧絕對做不到的。
沈辰告訴他們,自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是來找一塊藍色的石頭的。派他來的就是他們稱為“神”的人。以史前人的認知,沈辰隻能這樣解釋,所以黑崖部落的首領們認為沈辰絕對是天上下來的神人。
沈辰把背囊上綁著的虎皮取下來,恭敬地雙手獻給黑原酋長,說道“這就是那隻要吃阿朵的老虎,這張虎皮就算是我獻給酋長大人的禮物吧!”
黑原急忙站起身來,雙手接過虎皮,嘴裡說道“大勇士客氣了,大勇士救了阿朵,我還沒有報答大勇士呢!”
黑原把虎皮遞給二長老,桑木把虎皮展開,黑木急忙去拉住一頭,看到展開來兩米多長的虎皮,眾人都不由自主發出驚歎。
這麼大的老虎,就是寨子裡十個獵手一起上,也是鬥不過的。
沈辰說“舉手之勞,不用謝的。我到這裡來,以後可能還要酋長大人給我幫忙呢!”
黑原酋長連忙說“隻要是大勇士用得著的地方,請大勇士儘管吩咐!”
大家坐下來,女奴奉上陶碗裡的茶水,阿朵哭著把紅山部落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向黑原酋長說了一遍。
聽到阿朵把紅山部落的變故說完,黑原有些憂慮地說“附近的部落裡都在傳說,說紅山部落的大勇士阿豺力大無窮,收羅了許多外族的流浪武士。沒想到他竟然害死了米哈酋長,還殺了二長老。他現在沒有老酋長的骨牌傳位,自封酋長,還要攻打降服沔河平原這些部落,看來以後我們也太平不了啦!”
“幸虧阿朵跑過來給我們報信,我們部落也要趕緊做準備,要加固我們的城寨,多預備一些長矛的弓箭,還要屯集一些食物,防止紅山部落來進攻。”大長老也說。
二長老黑木也說“要把紅山部落的事告訴族人們知道。在放牧和種地時如果聽到部落的號角聲,要趕快回到寨子。還要把沒有收回來的粟穀搶收回來,巡邏的族人也要增加。”
“阿爸!我們也有三百多可以打仗的族人,從明天起我抓緊訓練,我們不怕紅山部落的進攻!”黑木拍著胸脯說。
沈辰聽罷他們的議論,不慌不忙地說“阿豺靠自己的蠻力,妄想征服其他部落,自己稱王稱霸,他不得人心,是注定不會成功的。你們黑崖部落也是一個大部落,隻要你們上下齊心,做好戰備,就不要怕阿豺的進犯。我也會幫助你們的!”
“明天請大長老帶著我去看看你們山寨,再商量怎麼應對紅山部落來犯的事情。”
“好!明天我親自陪大勇士巡視一下我們城寨。今晚由大長老安排,準備好酒好肉,全部落歡迎大勇士的到來。”
黑原酋長吩咐道。
沈辰打下來了兩頭飛龍,部落裡從來沒有這麼豐厚的獵物,酋長決定當晚來個狂歡的篝火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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