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仝帶著手下一百多人的小隊,是在婚禮開始前一個時辰左右趕到的,看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趙天虎放心不少。
不過,趙天虎還是按照弟弟的辦法,讓從飛鷹會過來的這一百多土匪全部交出了自己的兵器。
朱仝完全沒想到還有這一出,但是也沒有辦法,心中雖然苦澀,臉上還得帶著笑容,帶頭將自己最拿手的一把鬼頭大刀交了出來。
婚禮進行得十分熱鬨,摘天堂的幾乎土所有土匪都聚集山寨的一個巨大的空壩上,桌子都擺了一兩百張,所有土匪在這儘情的笑鬨著。
不過,趙天虎並沒有因為弟弟結婚而放鬆警惕,守在穀口的土匪比以往增加了許多,而朱仝帶的匪眾附近,隨時都有人在暗中監視,就連上茅房也有人悄悄跟著。
朱仝雖然滿臉笑容地和摘天堂的匪眾喝著酒,心中卻十分焦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連兵器都拿不到,靠一雙拳頭和這麼多土匪動手,那隻有白白送的小命。
事到如今,朱仝也沒有其他辦法,隻得暗中交代手下弟兄,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劉大魁是摘天堂的一名廚子,在摘天堂山寨已經十幾年了,這些年做事十分儘心,深得山寨中土匪的信任。
這時,劉大魁正在廚房中忙碌著,心中卻十分忐忑,臉上都時不時地在發抖,平日裡切菜炒菜如行雲流水般的他,今天卻變得慢吞吞的。
昨日下山買菜的時候,有人給了劉大魁一個紙包,讓他將這紙包的東西,倒入婚禮上的酒壇中。按說,摘天堂的土匪對劉大魁還算不錯,他是萬萬不能做這樣的事情的。
可是看到來人給他的另一件東西時,劉大魁臉色都變了,隻得默默接過來人遞過來的紙包。那人遞過來的另一件東西是一個銀項圈,而這個銀項圈是他唯一的兒子每天都戴在脖子上的。
兒子是劉大魁的命根子,他雖然萬分不願,也隻能按照來人的要求,答應替他們把這藥倒進酒壇裡。
廚房裡的人很多,劉大魁一邊做著事情。一邊偷偷地觀察著,他必須得找到一個沒有人注意的機會,才能將帶來的東西倒入這些酒壇之中。
婚宴已經進行了好一會兒了,劉大魁依然沒有找到動手的機會,這時候,他的額頭上已經有了汗珠,彆人看到以為他是太累了,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冷汗。
“憨子,你把這些菜給前麵送過去。”
“二娃,再去菜園子摘幾顆白菜過來,這幾顆蔫裡吧唧的,炒出來被前麵幾位當家看見了,那就麻煩了。”
“喜旺再到後麵抱些柴火,得把火燒旺一些,咱出菜的速度可不能慢了。”
好不容易等到廚房裡人比較少了,劉大魁連忙將廚房的剩餘幾個打雜的人全部支了出去。
終於沒有人了,劉大魁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那個紙包,準備將那紙包中的白色粉狀東西倒入各個酒壇之中。但由於太過緊張,手抖得實在厲害,這紙包中的白色粉末被它撒出去不少。
不過,這時候,劉大魁已經顧不了這些了,他急急忙忙地走到那些酒壇跟前,將酒壇一個一個地打開,往裡麵倒入白色粉末。
由於實在太過緊張,他的動作並不流暢,所以速度也慢了許多,倒完十多個酒壇中倒入了白色粉末,便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隻得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大魁兄弟,你這是怎麼了?出了這麼多的汗。”進來的是山寨中另外一個廚師,後麵還跟了好幾個徒弟,看到劉大魁的樣子他關切地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許是……前幾日病還沒好利索吧!”劉大魁結結巴巴地回了一句。
幸好,來人並沒有懷疑什麼,今天實在太忙,他又帶著人投入了下一批菜的加工之中。
劉大魁偷偷的看了看擺酒壇的地方,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他的任務隻完成了不到三成,但也隻好暫時終止了。
“反正我已經往酒壇中加了東西,應該算是完成任務了吧。”看著眾人一起將那些酒壇一壇又一壇地搬出去,劉大魁暗中安慰自己。
“兄弟們,準備行動!”飛星穀後山的山崖上,單福朝身後眾兄弟一揮手。
單福身後的這些飛鷹會匪眾,正是單福負責的小隊,飛鷹會每個頭領所帶的隊伍,按照葉鷹的要求,除了平日裡的常規訓練之外,每支隊伍都應該有自己的特長。
而單福從小在山裡長大,對於爬樹下坎十分精通,所以他在訓練手下這些土匪的時候,就在出入特殊地形上麵下了功夫。
這一次單福的任務就是,趁摘天堂的土匪喜宴放鬆警惕之時,悄悄從後山潛入摘天堂。
諸葛英是一個謹慎的人,他從來不願意將雞蛋放入一個籃子裡,所以在確定朱仝以苦肉計的方式進入摘天堂的時候,他還安排了劉大魁和單福這兩個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