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準的槍法!”
“聽聲音足有一百多米,而且還是在這種光線昏暗的棚戶區內!”
“竟然能做到一槍命中……”
秦牧皺了皺眉,心中暗自驚道。
可到底是什麼人?
竟然會在這個地方埋伏鄧伯忠?
與此同時,因為鄧伯忠的中槍倒地,鬼子士兵瞬間亂作一團,不少鬼子士兵直接衝向槍聲傳來的方向。
見狀,於鴻飛也毫不猶豫,直接朝著已經倒地的鄧伯忠補槍。
然而,他們終究隻有這可憐的幾把槍。
隨著一陣刺耳的槍聲響起,於鴻飛幾人還是倒了下去……
秦牧愣在了原地!
這一切都發生地太突然了,那道冷槍,於鴻飛的出手,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原本想著等鄧伯忠抓到於鴻飛後,在離開這裡的路上,他悄悄跟上去想辦法營救於鴻飛。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蕭雅,蕭雅……”
此刻,秦牧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他不是神,即使有超神急救包也絕不可能用在這個毫無交集的於鴻飛身上。
現在,他要做的是儘快趁亂找到蕭雅,帶蕭雅離開這裡,如果她還活著的話。
然而,秦牧一直找到深夜,卻依舊沒有找到蕭雅的身影。
難道她真的已經死了?
秦牧的心涼到了極點,雖然和蕭雅並沒有多深的感情,但好歹也算是生死戰友,共同經曆過這麼多次危機。
更何況自己還答應了要活著帶她回金陵……
沮喪地回到吳奶奶家,見蕭雅的房間裡一片漆黑,秦牧深深歎了口氣。
回到自己的小房間,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披在他身上,可他卻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蕭雅的死似乎是觸動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思緒也像是插上了翅膀,不受控製地飄蕩著。
剛來上滬,就遇到鬆本櫻和鄧伯忠的搜查,好不容易逃走了,結果其他人卻被抓了。
如今,總算是聯係上了上滬站站長於鴻飛,可萬萬沒想到,於鴻飛竟然也死了。
而且,就連蕭雅也沒能幸免於難……
如果他當時和蕭雅一起去接頭會不會就沒有這樣的事?
可蕭雅和於鴻飛既然都能選擇這種方式約定碰頭時間,那就證明至少在他們看來,這種方式十分安全。
可為什麼鄧伯忠會知道碰頭地點和時間?
秦牧翻過身,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
很快,他便想清楚了這其中的原因:或許,鄧伯忠本身就懂溫州話,隻是在任何人麵前都不露聲色罷了。
作為上滬分站的副站長,鄧伯忠能在於鴻飛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和鬼子溝街道一起,甚至多次幫鬼子做事。
即使最後被於鴻飛發覺了,他甚至還能在先發製人。
這次金陵派來的人也都能被他挖出來。
這一切都隻能說明此人絕不簡單。
蕭雅是他的學生,溫州人。
於鴻飛是他的頂頭上司,也是溫州人。
這種情況下,以鄧伯忠的老謀深算,不可能不了解溫州話。
“老狐狸,的確該死……”
秦牧忍不住啐了一口,內心更是為蕭雅和於鴻飛感到不值。
但方才偷襲鄧伯忠的那個槍手又是誰?
明明這次從金陵派來的其他人已經被抓了不少,這種情況下還能對鄧伯忠進行此暗殺,甚至能準確知道鄧伯忠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隻怕此人絕不簡單!
秦牧再次翻過身,腦海不斷運轉,不禁開始複盤整件事情。
蕭雅和於鴻飛是通過報紙聯係的,鄧伯忠應該也是從報紙上得知他們會在此碰頭。
如此說來,會不會是於鴻飛安排的殺手?
謀士以身入局,於鴻飛知道這次接頭很有可能會被鄧伯忠發覺。
所以提前設計好,以自己的性命為誘餌,來狙殺鄧伯忠?
如果真是這樣,那於鴻飛的確是個值得敬佩、值得尊敬的英雄好漢。
想到此,秦牧歎了口氣。
但莫名的又覺得不對勁兒。
如果真是這樣,他有必要親自露麵嗎?
完全可以排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