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陳麒麟自領命出營後便回左扶風大營星夜選調軍馬,算上其部曲龍泉十八騎,合計八百一十八騎,帶足了三日的口糧,便向隴山飛馳而去。隴山,一個令曆史愛好者無比熟悉的名字,或許,你一時有點陌生,但是在它的附近還有一座山,名為祁山。在另一個世界裡,諸葛武侯從隆中出發開啟了他波瀾壯闊的一生,收二川,排八陣,六出七擒,五丈原前點四十九盞七星燈一心隻為酬三顧,然天意難違,一縷秋風終究是帶著那他感天動地的赤誠之心飄然遠去。兩座大山為我們留下了一段千古的遺憾。古人言得隴望蜀。可若得蜀望隴,當如何?
陳麒麟也在地圖前思考這個問題,得蜀如何去望隴,巴蜀多山為盆地,從隴望蜀是俯視,善用兵者隻要運用得當,直接居高臨下,轉木石於千仞之山,決溪水於千仞之溪,一波帶走。故曆來巴蜀的防禦都放在山陂險隘之中,放在平原沒有任何意義。《詩》雲‘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即是如此。可善用兵者,古往今來又有幾人呢,正是因為其易守難攻的地理位置,才使得它在曆史的長河中獲得“天府之國”的美名。但也正因為它易守難攻,它想對外擴張也很難,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彆人不好進來,自己也不好出去,糧草、補給更不好出去。這也正是當初太祖高皇帝劉邦被項羽趕到巴蜀時,張良讓他拚死也要向項羽討下漢中的原因,不提前把糧草、軍械放在漢中中轉點連續翻蜀道、秦嶺,誰都玩不轉。所以諸葛亮是偉大的,我們不必理會網絡上那種“諸葛亮就是個管後勤的”話,你以為打仗就是兩撥人互抄啤酒瓶對著砸嗎?但好在陳麒麟現在麵對的問題,比前輩們所要麵對的問題簡單多了,因為他們不僅有巴蜀,漢中,還有整個關中。
展開地圖,從關中的角度上看想去抄西涼的家,路線有很多,第一條路從渭河逆流而上直接往天水打,但是沿途山高穀深,其中有一段處在秦嶺跟隴山交界處,雖說西涼內部現在都是一些無名之輩坐鎮,但是也不能大意。另外對待少數民族的戰爭,政治任務是大於軍事任務的,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在神武年間,周法皇跟千古無覓,耿法酒他們討伐西涼是有現成的教學的。這條路絕對不能選。那第二條路是沿著千河北上,直接走關隴道進張家川,一猛子紮進隴西腹地,這個方案陳麒麟比較喜歡,因為他的龍泉十八騎最擅長的就是以快打快。方案確定好了,那就開乾吧!燃燒吧,陳麒麟!
三日以後,張家川西涼軍營外,塵沙高起,馬踏鸞鈴之聲此起彼伏,一支頭戴紅纓盔的騎兵飛馳而來。當中挑著一杆大纛,上書六個大字——大漢征西將軍。旗腳下立著一員大將,頭戴紫金獅子盔,身穿九吞八紮紫金大葉連環甲,背插八麵護背旗,德勝鉤上掛著一對八楞紫金錘,好一個威風凜凜的陳麒麟!守關的西涼兵見陳麒麟帶領不到千騎竟敢來關外叫陣著實是好笑,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果斷前去請守關主將前來查看。但看來將姓李名傕,黑臉長須,銅盔貂裘,手持一把長矛。說道這李傕本為鴻騎東風的部將,在鴻騎東風被宦官謀殺後,不得已遠走西域投靠了西涼王阿史那龍秀。
陳麒麟於城下耀武揚威大喝道“大漢征西將軍陳麒麟在此,誰敢與我一戰!”此話一出,好比虎嘯山林,將關上的西涼軍震得是膽戰心驚,但這李傕好歹也在極北苦寒之地摸爬滾打了數年,豈會被人三言兩句嚇住。李傕舉起手中的長矛道“汝是何人?為何來犯我張家川。”陳麒麟道“你是耳背嗎?還是眼瞎了,連你征西將軍陳爺爺都不認識了?識相點,就開城投降,要麼,等本將軍殺進城中雞犬不留!”李傕大怒“你這麵黃肌瘦的死猴子!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當真以為本將軍不敢殺你不成!”陳麒麟笑道“哈哈哈,扶風一戰,本將單刀匹馬挑你西涼十架鐵滑車,倒在我倒下的狼騎不知有幾百人,我倒是真想看看你西涼本土狼騎的成色。”話音一落,城樓上的眾人立時被嚇的冷汗直流。李傕心裡暗自想道“此子籍籍無名又年紀輕輕,卻自稱有此軍功,須知西涼的鐵浮屠可是那大都督準備的看家法寶,能被這愣頭青給破了?但再看這小將,雖年紀輕輕,卻散發著一種剛猛、狠辣的勁兒,也決然不像撒謊。不管了,反正城下就他一人,大不了打不過就下令放箭射死他。”
心念至此,李傕冷哼一聲指著陳麒麟罵道“你這牛寶寶,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竟敢來本將軍的地盤撒野!來人,取我戰馬!”隨後三聲炮響,鑼鼓喧天,在數百隊狼騎的拱衛下,李傕挺矛拍馬而出,陳麒麟沒有廢話直接舞動手中的八楞紫金錘來迎,二馬相交,陳麒麟大錘落下,“嗡!”李傕舉刀相迎竟被那磅礴的力道震得雙手直發抖,竟險些跌落馬下,又是一回合,隻見陳麒麟額頭迸發出耀眼的光芒,三聲雷鳴在空中炸響,李傕直接被錘成了肉泥。在兩翼埋伏許久的川軍直接乘勝進軍,將這城外的狼騎直接殺儘,守關的士卒見主將李傕已死,紛紛回營收拾上自己的細軟,連夜逃回家中。就在此時,龍泉十八騎中有一人出馬至陳麒麟身旁說道“將軍,我等此次前來本就兵微將寡,若是放這些西涼兵回家,將我們繞後抄家的消息散播出去,恐怕會使其他人充滿了戒備。”陳麒麟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如果消息走漏,一次完美的閃電戰打成攻堅戰,可就不妙了。隨後仰天長歎“可惜了這群正值壯年的大好兒郎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既然眾生皆苦,那就早日送他們去極樂世界吧。”言未儘,一聲聲哀嚎響徹在張家川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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