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下來,已然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浴桶裡水早就冷了。
而蘇清月也渾身無力,被人轉移了陣地,眼神迷離看著坐在床邊的男子。
這會倒是又恢複剛才那般道貌岸顏模樣,剛才那番孟浪發狠的人,像是不存在了一般。
裴桉得到滿足,一臉饜足,倒是比剛進府那會還要神清氣爽。
撩開床邊青紗帳,稍顯柔和眼角看著清月,見她渾身泛紅,眼角含淚,比平時還好美上幾分,心中不由一怔。
這女人確實生得美,像是按照他喜好長的一般,每一次都讓他無比喜歡。
這一年也十分懂事本分,以後也不是不可給個名分。
等到正妻入門,便可抬了身份,以後也好在府中生活。
清月可不知道這人盯著自己,腦子裡麵想的是讓她做妾,還美其名曰是恩典。
她要知道,肯定心中暗罵一聲。
“陪睡”是一回事,這兩方都是舒服,可要當“合法小三”,她可一萬個不情願。
她可不是純粹的古人,按道理來說,她是在原身十歲那會來到這個時代,屬於魂穿。
可那會,清月已然被賣進國公府,沒有回旋的餘地。
兢兢業業六年,好不容易存夠二十兩贖身錢,可這原身屬實長得太美。
不過十六歲,身段豐盈不說,連容貌都是一絕,在這國公府顯眼起來。
身份低微,容貌俏麗,容易惹禍上身。這不就被這國公府好色庶長子給盯上,每每看見她便像是色狼一般發著綠光,一個勁想要把她從國公夫人那邊討來。
要知道,她們這種賣身進府,奴籍不消,就像個物件一般,隨時可以送來送去。
她不可想被送給有十幾房小妾,滿眼是色的男人。
思來想去沒辦法,她便盯著夫人唯一嫡子,也就是這國公府的世子。
雙十歲數,身份高貴,庶長子不敢惹,最重要他不亂來,長得不錯,就是陪睡,也要找個最好的。
這人極其重規矩,不喜妾室,那日要是正妻入門,她這種通房丫鬟肯定要被打發。
而她要做的便是,在被打發之前,消了奴籍,成為良民。這樣一來,後麵很多事情便好辦了。
好在,這一年還算順利,想著這位風光霽月的世子爺,就快要娶妻了。
她期盼的機會要來了。
裴桉盯著她,見她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卻沒有往常那般癡迷,又像是走神,便以為她是累了,可這般不在意還是讓他有點不舒服。
伸手在她臉上惡劣一掐,用力之狠,一道紅印便顯現出來。
“起來。”語氣冷漠又惡劣。
裴桉已然掀開青帳移開,清月摸了摸臉頰,惡狠狠瞪了這男人一眼。
哼,爽完就翻臉。
比她還沒品。
一會功夫,外頭已然進來兩人,一個伺候他穿衣,另外一個則是端著一碗藥放在她麵前。
從床頭起身,青黑發絲從白膩肩頭滑過,其中還露出不少青紅痕跡,能看出剛才那番折騰必定不輕。
可進來人是老道的媽媽,眼神不會亂看,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看著床上女子,神情自如喝下碗中藥汁,她的任務便完成。
要說,還是老夫人有眼光,挑的這個婢女,各個方麵是十分優秀,入了世子爺眼不說,還十分守規矩,從來沒有恃寵而驕。
要她說,這位日後前程可不一般。
清月可知道麵前人想法,對於避子湯,她樂意接受。
一個通房懷孕,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
要知道她服侍的這位主,最瞧不上便是庶出的身份,國公府就有個典型的例子。
庶出大少爺,就是個通房所生,看裴桉有多不喜歡這個大哥,就知道這人有多不喜歡庶出。
她絕對不可能生出孩子。
在下人服侍下,穿著一身白色衣袍的裴桉往她這邊走,柔和月光從窗口照進去,愈發顯得這人貌美無雙,隻臉上還是一副清冷樣。
“用膳。”
蘇清月最見不得這人離了床榻,就變得不近人情的樣子,也知道其實這個時候,這男人還挺好說話,隻要拿捏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