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有排骨鮓,還有蘿卜乾鮓肉,蘇子苓就涼拌了一個灰灰草,炒了一個菜苔,打了兩個雞蛋用來炒韭菜,湯就是米湯。
一整頓飯吃下來,餐桌上都沒什麼聲音,往常最能說的就是蘇子苓了,跟老爺子說說後麵乾些什麼,又跟陸晏鬥兩句嘴。
時不時的給蘇阿奶還有蘇母夾點菜,有新的吃食肯定也會嘮上兩句。
但今天她幾乎就沒怎麼開口說話,蘇老爺子問到了她才說幾句。
蘇母跟蘇阿奶對視了一眼,眼裡都是:果然如此。
而蘇子仲則是趁給陸晏舀飯的時間看了他一眼,眼裡寫滿了:還沒哄好?
陸晏輕輕搖了搖頭。
他就看到蘇子仲那略帶嫌棄的眼神,像是在說:真沒用!
陸晏:“……”
吃過飯洗漱完畢後,見時間還早,大家就坐在火塘邊烤會火。
進入了十月以後,早晚溫度驟降,白天還是那麼熱,但早晚已經冷得開始打哆嗦了。
蘇阿奶搓了搓手,“過兩天再去買點棉花跟布回來吧,得做新棉衣了,咱們有穿的,你嫂子還有石榴,他們倆還沒有。”
“阿秀也長個了,去年的也不能穿了,還有二牛,這半年多不見個頭又躥了一截,棉衣、長袍都得重新做。”
蘇子苓拿了根棍子,輕輕挑了挑火塘裡的柴,火星起飛,火也更旺了些。
“行,我多買點,大家都做一身,鞋子也得做了,這天天跑長路,一點都不耐磨,就是要辛苦阿奶了。”
“我辛苦啥,皮蛋那些你找了人做,橄欖的話你娘她們過一下秤就行,做飯還有豬、牛那些你嫂子也包了,其他的你該忙啥忙啥,到時候你買回來我慢慢做就行,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聽到說給她做新棉衣,王安安連連擺手,“阿奶我的不用做了,我帶了棉衣過來的,到時候曬一曬,敲打敲打就能穿,你給阿青她們做就成。”
出嫁前蘇阿奶就給她做了兩身衣服,還送了好些布過去,她現在根本不缺衣服穿,隻不過那些衣服太新了,她平時都是穿她以前乾活穿的,新衣服都是哪家做客啊,或者是有事兒了才舍得穿。
為此蘇阿奶沒少說她。
“舊衣服都不保暖了,再說了,咱們家現在有條件了,該吃吃,該喝喝,該買就買,掙了錢就花,我這掙了錢了還讓你們連新衣都穿不上,那掙錢有啥意思?圖好看?”
蘇子苓沒抬頭,就這麼低頭玩著火。
蘇阿奶輕輕拍了她手一巴掌,“彆玩火,當心晚上尿床。”
蘇子苓:“……”
蘇子苓直接破防了,本來就憋了一晚上,蘇阿奶這一句話,她差點就笑出聲來。
“阿奶!”語氣裡滿是無奈,“我都多大了?還能尿床?”
“多大?十七啊!”蘇阿奶一本正經的回答著,“這玩火就是會尿床,跟年紀多大沒關係。”
說完就看向王安安,“這丫頭說的對,這掙了錢啊,該花花,你到時候多買點,給你嫂子做兩身,她都沒什麼厚衣服,鞋子的話布料深的買一些,淺的買一些,你們幾個小姑娘還是要做鮮亮點的,天天跟我們這些老頭老太太穿一樣哪成。”
蘇子苓無所謂道:“要那麼鮮亮乾嘛,又不是去見官,顏色深點的好,耐臟,那鮮亮的,還沒出門呢就臟了,也不好洗。”
山裡滿是泥巴還有草漿那些,弄上了還真洗不乾淨,顏色深點的,把泥巴洗乾淨,草漿那些還真就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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