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填充的不是棉花而是攀枝花,攀枝花做的棉衣也就是剛開始穿的時候暖和,可穿上兩年後攀枝花就起坨了,硬邦邦的,一點也不保暖。
“阿公,你們怎麼不穿新棉衣啊?”
蘇老爺子他們圍在火塘邊烤火,灶灰裡放著幾個紅薯跟一把錐栗,桌子上有一壺茶,還有一小蝶吊瓜子。
聽到她的話,蘇老爺子往火塘裡添了兩根柴,“這才剛降溫,沒那麼冷,穿這個也暖和,新衣服過兩天再穿,再說了,還不到冷的時候呢。”
蘇母看著窗外的雨,滿臉愁容,“這二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突然下雨了也不知道縣裡冷不冷。”
“給他做了兩件新棉衣,被褥也給他換了新的了,鞋子那些也有,凍不到他,再說了,三叔他們也在縣裡呢,會看著他的。”
看蘇母實在擔心,她又安慰道:“我前天剛去看了他,人好著呢,又長高了一截,我都快沒他高了,離他們放假也沒幾天,不用擔心,等他回來啊,阿娘你又該煩他了。”
蘇子木確實有三個月沒回來了,這還是他長這麼大頭一次離開父母這麼久,蘇母擔心也是正常。
見安慰無效,蘇子苓隻得拿出殺手鐧來分散她的注意力,“阿娘,想吃點什麼,我來做。”
蘇母想著,這個天氣吃火鍋最合適了,“吃個火鍋吧,有段時間沒吃了。”
“好啊,正好還有兩根骨頭,用來吊湯。”
骨頭是她前天買回來的,沒吃完就吊井裡,這段時間氣溫下降,骨頭放了兩天也沒壞。
她把骨頭放鑼鍋裡熬著,穿上蓑衣戴上竹葉帽,提著籃子就衝進了雨裡。
蘇子仲在屋裡喊都沒喊住她,實在不放心,穿上蓑衣拿上籃子也追了出去。
下雨天路滑,田邊的水溝也在漲水,今天這雨來得匆忙,雨量也大,這才下了沒多大會兒,平日隻有半溝的水此時竟是已經溢了出來。
雖已入冬,但能吃的野菜還是挺多的,蘇子苓先去菜地裡拔了兩個蘿卜,又扯了把香菜,豌豆尖還有灰灰菜那些,能吃的都拿上。
俗話說千年菜籽萬年草,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種子,這灰灰菜總是薅不完,薅了一茬又長一茬。
她從菜地裡出來時就看到蘇子仲在掐水香菜跟水芹菜,他籃子裡也裝了一些雜七雜八的野菜。
挖過幾次後他現在大概也知道那些能吃那些不能吃了。
“大哥,你怎麼來了?”
雨下得有點大,她喊得很大聲。
蘇子仲指了指籃子裡的野菜,“夠不夠?不夠我再去挖點?”
蘇子苓看了一眼,也差不多了,加上她拔的也夠吃了。
見她點頭,兄妹倆便加快步伐往家走。
雖然穿著蓑衣,但雨太大,兩人或多或少都淋濕了一些。
蘇子仲就在火邊烤了烤,蘇子苓則是換了衣服回來炒底料。
她出來時蘇母跟蘇阿奶把菜都已經洗好分好類了,她就切了一些肉,把以前炒好的漆油火鍋底料拿出來融化後加入骨頭湯。
外麵下著雨,屋裡一家人圍著火塘,吃著熱乎乎的火鍋,歡聲笑語時不時的傳來。
日子不緩不慢,但老蘇家每天還是那樣,忙忙碌碌的,作坊那邊有蘇永和看著,蘇子苓也放心,蘇老爺子他們就負責每天去看看就行。
隨著作坊產量提高,紅薯粉賣得也比較好,她也把大家的工錢從十七文提到了二十五文,一個月下來大家也能拿個七百五十文,這可比那些在鎮上上工的掙得多的多了。
蘇子苓還許諾,以後收益好了還會接著漲工錢的,過年的時候每人送一斤粉條,大家可以帶回去吃。
許是加了工錢跟有年貨拿,大家乾活也更賣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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