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們是去仁德醫館試試吧。”木槿比較看好仁德醫館,費心費力挖的葛根,她自然是想要賣一個好價錢。
家裡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一個銅板兒也拿不出來,掙錢是第一要緊的事情。
兄妹二人走到村口,果真已經有好些人在那一棵大槐樹下了,看見木槿兄妹二人,都紛紛打招呼。
大力嬸兒和張氏的關係好,看見木槿兄妹去鎮上,就想著鎮上路途遠,大郎一個大小夥子還好,木槿一個小姑娘哪裡能行。
大力嬸兒孫氏熱情地問:“大郎和木槿這是去鎮上?牛車馬上就來了,你們兄妹兩個快過來歇一歇。”
大力嬸兒話音剛落,旁邊一個三角眼的婦人陰陽怪氣的說:“就他們那窮酸樣,還坐得起牛車,看他們那臟兮兮的樣子,我可不和他們一起坐車,免得沾染上一股子窮酸味兒。”
說著還一副嫌棄的模樣看著木槿和花大郎的方向,仿佛那裡有什麼臟東西一樣。
“水生媳婦,你的嘴巴怎麼那麼臭,大清早的是沒刷牙吧。”大力嬸惡狠狠的盯著她。
眼見水生媳婦還想說什麼,村長媳婦林氏瞥了一眼水生媳婦說:“大清早的,你就惹是生非,要是不想坐車就趕緊走,沒人求著你。”
“木槿,快過來,牛車馬上就來了,前幾天嬸兒回娘家去了,沒想到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說要水生媳婦,林氏轉身向木槿招手,目光裡滿是逼慈愛。
看著她的臉,和慈愛的目光,木槿腦海裡立馬想到了平日裡一些事情,知道這個人對自己一家沒有壞心,平日裡總是幫襯著,不然自己一家人在村子裡早就沒有了活路。
木槿和花大郎走到槐樹下,淺笑說:“謝謝春林嬸兒和大力嬸兒維護,不過鎮上也不遠,我和大哥一會兒就到了,而且這麼多人呢,有財叔的牛車不一定坐得下呢!”
“就是,我們還坐不下呢,哪裡還能拉他們兄妹,這破背簍裡也不知道裝的啥?”水生媳婦眼睛一直盯著花大郎背上的背簍,說著就要上前拉扯。
總有一些人愛犯賤,喜歡欺負彆人,愛盯著彆人家裡的東西,水生媳婦就是這樣一個人。
木槿見狀,伸手“啪”的一聲打在水生媳婦的手背上。
目光冷冷地掃過水生媳婦說:“不過是一些菌子,昨兒辛辛苦苦上山摘的,這漫山都是的玩意兒,你就那麼稀罕?伸手就想拿,不問自取便是偷,你做的這麼順手,不會是偷習慣了吧。”
“各位阿婆、嬸嬸和嫂子們,家裡娘被我奶和大伯母打傷了,要喝許久的藥才能好呢,家裡一窮二白,上山采了點兒菌子,想著鎮上什麼都需要買,富貴人家也多,就拿去碰碰運氣,萬一能換一兩個錢呢。”木槿笑看著大力嬸和林嬸。
囊中羞澀,木槿也不想占彆人的便宜,而且牛車上那麼多人一起到鎮上,總有人會發現背簍裡的秘密,她也不想被人知道她們兄妹二人去醫館。
木槿和林氏大力嬸兒告彆後,目光掃了一眼水生媳婦就往鎮上趕去。
想著路上可能會碰上,到時候說不定又是一番拉扯,木槿想了想拉著花大郎的袖子問:“大哥,去鎮上有沒有小路呀?”
“自然是有的,不過都在山林裡,路不好走,其實走小路還快一些呢,小妹,你怎麼問這個呀?”花大郎不理解木槿怎麼問這個問題。
木槿想了想,小路既然更近,又能夠避免遇上牛車,那肯定是走小路了。
“大哥,天色已經不早了,咱們還急著回家呢,還是走小路吧,快一點兒到鎮上就能早一點兒回家。”木槿目光裡流露著擔憂。
她不說怕在路上遇見牛車,花大郎是一根筋的人,不然又得一番解釋。
兄妹二人從山林小路往鎮上去,不多不少正好用了一個時辰,走得木槿腳板心隱隱作痛,恨不得癱在地上。
花龍溝比較偏僻,四周圍繞著蔥鬱的青山,離鎮子比較遠,平時大家去鎮子的時候也不多。
到了鎮上,看著低低矮矮的房子,木槿心裡拔涼,這麼窮的鎮子,醫館出得起價錢嗎?
“小妹,鎮子氣派吧,全是磚瓦房呢,修一座磚瓦房可得費老鼻子銀子了,咱們村子裡也就隻有村長家和何大娘家、裡正家修了磚瓦房。”花大郎眼睛裡全是羨慕。
在花大郎眼裡,磚瓦房是遙不可及的事情,能住磚瓦房的人家都是有頭有臉的,自然覺得鎮子處處都好。
“大哥,咱們快去醫館吧,你知道醫館在哪裡吧,快帶路。”看著鎮子外麵一圈圈擺放著的牛車,木槿覺得賣藥材的事情宜早不宜遲。
這鎮子也不大,來來往往的都是人,說不定就遇見了村裡的“熟人”,萬一遇見了,反而要費一番功夫解釋。
俗話說財不外露,這還沒掙上銀子呢,木槿可不想被村裡那一群人給盯上了,好不容易有了掙錢的法子,自然要捂得嚴嚴實實的。
木槿提出的建議,花大郎自然是沒有意見的,拉上木槿就大步往鎮子的西邊走去,鎮子本就不大,兄妹二人不到一刻鐘就到了仁德醫館的門口。
到了醫館不遠處,原本大步流星的花大郎突然就停下來,一會兒摸摸頭,一會兒邁腳又收回,變得扭扭捏捏的。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醫館不是到了嗎?怎麼不進去呀?”木槿疑惑的看著花大郎,心裡他怎麼就停下了。
花大郎撓撓頭忐忑的說:“木槿,咱們真的要進去嗎?這醫館可不是普通地方,貴的很,人家會不會把我們趕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