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然而這層濃重的迷霧卻沉沉地壓在眾人的心間,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司馬錯眉頭緊蹙,麵色陰沉,他深知繼續追問邽縣縣令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於是扭頭轉向趙堯問道“趙堯仙長,您覺得此事真的是河神所為?”趙堯雙眉深鎖,目光沉凝,緩緩搖頭,神色極為凝重地說道“絕對不是精怪所為。”
此時,一陣涼風悄然拂過,吹得周邊的草木沙沙作響,似乎也在為這撲朔迷離的事件而憂心忡忡。聽到趙堯的回答,司馬錯眼中掠過一抹疑惑,再次問道“仙長何以如此判斷?還望仙長能為下官解惑。”隻聽趙堯微微眯起雙眸,一臉肅穆地回應道“精怪行事向來錙銖必較、有仇必報,決然不會拖延這般長久才展開報複。”“那仙長的意思是人為所致?”司馬錯神色急切,臉上滿是焦慮,隻見趙堯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是人為就容易處理了,隻需設下陷阱將此人擒獲即可。”看到趙堯點頭,司馬錯當即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慶幸,暗自思忖“隻要是人為那就好辦了。”
然而,還沒等司馬錯高興起來,趙堯便神色憂慮地接著說道“司馬舅舅,倘若真是人為,那可就更為棘手了。”此話一出,司馬錯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滿心疑惑,目光緊緊鎖定趙堯,不解地問道“這究竟是為何?仙長,您莫要再賣關子了,快快說來。”隻見趙堯緊皺眉頭,沉思片刻,方才神色凝重地開口說道“或許這當中牽涉著一些肮臟、卑劣、齷齪之事,不過當下我所擔憂的是那些人是否還是正常之人?”
聽到趙堯的話,司馬錯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問道“仙長此言何意,難道人還能變成其他東西不成?仙長,您可莫要嚇唬下官。”趙堯一臉凝重,未作過多解釋,隻是鄭重地告知司馬錯“司馬舅舅,我走後你務必要查清當年被獻祭的那十名孩童分彆來自誰家,而他們的家人現今又在何處,此事至關重要。”“那仙長您這是?”司馬錯麵露疑惑。“我需離開一陣子,去探查些線索。”趙堯表情嚴肅地說道,隨後便轉身匆匆離去。
趙堯離去之後,邽縣城仿佛被一張無邊無際的巨大黑幕緩緩地、沉沉地籠罩。狂風肆無忌憚地呼嘯著,厚重如鉛的烏雲好似一座座沉重無比的山峰,仿佛要將這彈丸之地的小小縣城徹底壓垮。冷風尖嘯著在街巷間穿梭肆虐,揚起漫天的塵土,迷蒙了人們的雙眼,也擾亂了人們的心緒。司馬錯麵色沉凝,帶著一眾縣府的人手匆匆踏上歸程。至於已然精神崩潰、瘋瘋癲癲的李氏,司馬錯也命人小心謹慎地一同帶回。縣府之外,那往昔熱鬨非凡的街市此刻卻是冷冷清清,寒風裹挾著落葉在空中肆意地打著旋兒,呈現出一片蕭瑟淒涼之景。街邊的店鋪緊閉門戶,往日的喧囂繁華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風的呼嘯聲在空曠的街道中孤獨地回蕩。
司馬錯回到縣府之後,片刻未曾停歇,旋即依照趙堯的囑咐,立刻命人著手調查一年前孩童獻祭之事。縣府的大堂內,燭光在風中搖曳飄忽,光線映照出司馬錯嚴肅且憤怒的麵龐。他緊蹙著眉頭,目光之中透露出堅定不移的決心。那凝重的氛圍,猶如一塊千鈞巨石,沉沉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間。司馬錯端坐在案幾之前,專注而細致地翻閱著下屬呈遞上來的卷宗。他時而微微眯起雙眸,似乎在深邃思考著什麼;時而用手指輕輕且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清脆而低沉的聲響。每一頁紙張、每一行文字,他都看得極其認真,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到極致的線索。他的眼神專注而犀利,仿佛要透過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洞悉背後所隱藏的真相。
然而,這一番調查,所揭示的真相卻令司馬錯怒不可遏。那壓抑至極的氣氛仿佛瞬間凝固,令人幾近窒息。原來,當年竟是有人利欲熏心,借由河神之名妄圖侵吞他人的家產,其心思之歹毒,竟欲讓這人家斷子絕孫。司馬錯怒發衝冠,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手緊緊握拳,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慘白之色。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心中的怒火猶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狂暴火山。當即果斷下令將牽扯此案的一行人迅速抓捕歸案。他的怒吼之聲在大堂之中激蕩回響,攜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氣勢。
當時在這渭河附近存在著四大家族,分彆是劉、王、趙、宋四家。這四大家族雖偏安於這一隅之地,卻也憑借著自身的勤勞與過人的智慧成為了富甲一方的豪強,他們的生意經營得風生水起,產業廣泛分布於各處。他們的商船在渭河中頻繁穿梭,滿載著各類貨物,貿易往來繁忙不斷;他們的田地廣袤肥沃,麥浪在微風中起伏翻滾,呈現出一片豐收在望的美好景象;他們的工坊日夜不停歇地忙碌,工匠們精心打造著各種巧奪天工的精美物品。
然而,他們的成功與富足難免招人嫉妒。那些發展不如他們的家族,心中的怨恨日積月累,最終被無儘的貪婪與瘋狂的嫉妒蒙蔽了良知與人性。於是,他們處心積慮地編造出了河神一說,精心策劃了這場慘絕人寰的惡毒陰謀。在一個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四周寂靜到隻能聽聞風聲的嗚咽。他們將這四家無辜的十名童男童女以獻祭河神之名,毫不留情地將這些孩童推進湍急的河中,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水中拚命掙紮,最終活活被淹死。河水奔騰不息,卻無法洗刷這令人發指的罪惡行徑。那滔滔不絕的渭水,仿佛也在悲憤地哭泣,為這些無辜夭折的幼小生命鳴冤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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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渭河周圍的幾座郡縣街巷之中,夜色如濃稠的墨汁,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偶爾傳來幾聲孤犬的吠叫,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令人毛骨悚然。抓捕的隊伍在黑暗中急速前行,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寧靜。他們手中的火把在風中搖曳晃動,光影交錯,映照出一張張嚴肅且緊張的麵容。這些人正是司馬錯臨時借調的邽縣守備府之人,身為九卿重臣右衛尉,司馬錯有權暫時借調秦國之內任何郡縣守備府之人。
一個時辰後,在那威嚴莊重的審訊室內,幾盞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那跳動的火苗仿佛也在憤怒地顫抖,牆上的陰影隨著火光的躍動而詭譎地晃動,為室內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氛圍。司馬錯正襟危坐於正前方,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視著被抓捕而來的嫌疑人。怒視著眼前這些人,司馬錯直接提出尖銳且切中要害的問題,他的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能夠輕易看穿一切虛假的謊言。每當嫌疑人妄圖狡辯或者試圖隱瞞關鍵情節,他便會猛地拍擊桌子,大聲嗬斥,那雷霆之怒讓對方膽戰心驚、渾身顫抖。“說!到底還有誰參與其中?”司馬錯的聲音如洪鐘般響亮,震得嫌疑人魂飛魄散。最終在他那淩厲嚴厲的目光之下,這些人絲毫不敢再有半分隱瞞,戰戰兢兢地一五一十交代了他們所犯下的罪惡行徑。
審訊完那些人之後,司馬錯在縣府中來回踱步,思緒猶如亂麻。窗外,狂風依舊呼嘯不止,樹枝在風中劇烈搖曳,仿佛也在為這不公的世道而憤怒抗議。房間裡的燭光閃爍跳動,將他的身影拉扯得時長時短。他回想起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他們那悲痛欲絕的神情、那絕望無助的眼神,讓他夜不能寐。而被抓捕回來的這些人,惡行簡直令人發指,司馬錯恨不能即刻將這幾家人就地正法,以泄心頭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他的雙目圓睜,眼中燃燒著仿佛能焚儘一切的怒火,仿佛要將這些罪大惡極之人焚燒成灰。他的內心被憤怒與悲哀所充斥,為那些無辜逝去的幼小生命,為這世間的不公與黑暗。
不過趙堯臨走之前已悄悄交代,這些人目前尚不能處決,需留著引誘那些孩童失蹤案的元凶。司馬錯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他深知,那些元凶便是那四大家族的人,他們是來尋仇的。而身為王朝命官,他又不能徇私枉法。他在內心默默告誡自己,必須時刻保持清醒與理智,絕不能被憤怒衝昏頭腦,做出衝動魯莽之事。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讓正義得以伸張,讓公理得以昭彰。他要讓那些作惡多端的人受到應有的嚴厲懲罰,為那些逝去的無辜生命討回公道。同時,他又希望那些四大家族的人能夠束手就擒,不要一錯再錯。
在寅時,萬籟俱寂,正是人們沉浸於沉睡夢鄉之時。然而,邽縣的牢房外,卻有五道神秘而詭譎的身影悄然浮現。隻見這五人皆身著黑袍,將自身嚴密包裹。
牢房中的衙役們本在打著盹兒,他們有的倚靠著牆壁,有的趴在簡陋的桌子上,麵容疲憊而放鬆。其中一位年長的衙役,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那一道道皺紋仿佛訴說著他多年來的操勞。還有一位年輕的衙役,睡夢中似乎還在想著家中的妻兒,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突然,那五道黑影如鬼魅般瞬間出現在牢房之中。毫無防備的衙役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然而還未等他們完全反應過來,冰冷的殺意已然彌漫開來。
為首的黑袍人出手迅猛如電,隻見他手掌成爪,直直地朝著那位年長的衙役咽喉抓去。老衙役驚恐地瞪大雙眼,試圖掙紮反抗,可他的動作在黑袍人麵前顯得如此無力。隻聽“哢嚓”一聲,老衙役的喉嚨被瞬間捏碎,鮮血四濺,他的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另一個黑袍人則揮動手中的利刃,寒光一閃,年輕衙役的脖頸處出現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如泉湧般噴出,他捂著傷口,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想要呼喊卻再也發不出聲音,最終也癱倒在地。
其餘的衙役們驚恐萬分,紛紛試圖拿起武器自衛。但這些黑袍人實力強大,動作敏捷,他們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無情地屠戮著這些可憐的衙役。有的衙役被黑袍人一拳擊中胸口,肋骨儘斷,口吐鮮血;有的被黑袍人一腳踢中頭部,腦漿迸裂,慘不忍睹。
刹那間,牢房內充斥著血腥與慘叫,衙役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他們甚至來不及做出一絲有效的反抗,生命就已戛然而止。
在此危急時刻,牢房四周驟然亮起光芒,大批秦軍士兵如潮水般迅速湧來,將牢房團團圍困。整個邽縣牢房的出入口皆被一張張堅固的鐵網牢牢封死,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哎,冤冤相報何時了,本官雖然同情你們的遭遇,但是你們也不能無視律法。”司馬錯眉頭微皺,臉上帶著無奈的神情,聲音幽幽傳出,其間蘊含著威嚴與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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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桀,司馬大人真是好手段,不過你若覺得就憑這些能困住我們,那你可就太小瞧我們了。”話音尚未落定,那黑袍人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其身影便如鬼魅般消失不見。緊接著,那封住牢房門口的鐵網瞬間被強大的力量破壞。其中一人雙目圓睜,滿臉猙獰,如脫韁之馬,徑直向司馬錯衝來,氣勢洶洶,眼看就要將司馬錯擒下。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如閃電般猛地擋在司馬錯身前,正是趙堯。隻見他瞬間雙目圓瞪,迸射出兩道仿若能撕裂暗夜的寒光,那濃黑的劍眉緊緊擰成了兩座山峰,緊咬的牙關咯咯作響,仿佛在積蓄著無儘的力量。
緊接著,他那結實有力的右臂驟然抬起,衣袖獵獵作響,肌肉瞬間緊繃如堅硬的石塊,青筋根根暴起,猶如蜿蜒的虯龍。伴隨著一聲低沉的怒吼,一記遮天手以排山倒海之勢猛然轟出。
那手掌仿佛化作了一座呼嘯的山峰,帶著雷霆萬鈞之力,呼嘯著破開空氣。周圍的氣流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攪動得如漩渦般翻騰,發出刺耳的尖嘯聲。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衝向司馬錯的黑袍人就像被狂風吹卷的落葉,整個身體瞬間失去控製,向後倒飛出去。他的麵容因極度的驚恐而扭曲變形,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和絕望。
“你竟然一直隱藏在司馬錯身邊。”被砸傷之人驚怒交加地喊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憤怒,臉部肌肉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而趙堯麵無表情地看向眼前的五個黑袍人,聲音冰冷如霜,擲地有聲地說道“魔修,你們壞了規矩。”他的嘴唇緊抿,下巴微微揚起,神色嚴肅而堅定,猶如一尊不可撼動的戰神,那身姿挺拔如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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