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搬走?!
矮小漢子傻眼了
“老哥,你這,這是做什麼?”
不是還好好的聊到兒女婚嫁的事兒嗎?
這世道女子本就難嫁,要老丈人點兒血汗錢不是常有的事兒嗎?
雖說小娘子卻是有些稚氣,配不上他那高大俊朗的兒子,但他都免了一年窯錢,怎麼也該同他說道說道製瓷秘法了呀!
怎麼如今非但沒說,還要搬走了?
那以後怕是連人影都找不到了呀!
葉守錢瞥了一眼愣愣站在三人中,愣是瞧不出誰是夥計誰是兒子的幾個年輕漢子,用一種老實到有些甚至有些算嘲諷的語氣開口道
“我家閨女要召婿,你兒子就算是白送我,我都不要。”
老實人,說老實話,聽著就尤為刺耳。
矮小漢子你了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葉青釉趁著這個空檔,直接往側身一閃,直接從三個擋路者的圍堵下逃脫,一邊跑一邊道
“阿爹等著,我回去報官,就說有人要欺負咱們,讓官兵差役來同這幾個人說!”
這下可嚇慘了原先還在口若懸河的矮小漢子,當即幾人就臉色大變,調轉方向準備離開。
葉青釉自然不是真的為這些攔路的小事兒去報官。
她準備回家找單叔,再雇幾個幫工,輪換著守窯,等這一窯開了,就換地方離開這裡,找個放心的窯口,或者乾脆建個自己的窯口。
年紀小,身子輕,腳程自然也極快,叫人雇人一氣嗬成,等留下單拓和兩位麵熟的幫工,商議好輪換的時間,這才將自家老爹帶離了窯口回家休息。
倒也不是不能全交給幫工,自己等開窯再過來,隻是如今出了這事兒,窯不守是不行了,雇人守也得再留個信得過的人看著。
葉守錢一路沉默,快到家門口時,才有些沒忍住
“青兒,你對今天這事兒怎麼看?”
葉青釉打了個哈切,混沌感一層層湧上腦子
“阿爹說的對,那些人送上門給咱們掃地我都嫌看著晦氣。”
四個人裡麵愣是沒有一個人能看,,鼻子好似被人打了一拳全在臉裡,全部都額頭寬成跑馬地,遠看像人近看像獸人當真看著有些傷眼睛。
就這些賊眉鼠眼的人,也就隻能懲些嘴皮子上的功夫,聽葉青釉要報官,立馬跑的無影無蹤,甚至連賊膽都沒有,倒還真讓葉青釉漲了些見識。
葉守錢有些無奈,搖了搖頭,甕聲道
“不是說這個,是說今日匠碽署的事情。”
葉青釉原先邁步的腳步頓住,和自家老爹對了個眼神,兩父女看到了彼此的眼神,異口同聲的說道
“有人不信瓷器是我燒的。”
“那越大公子想試探你是不是從彆處轉賣的杯子。”
父女兩人說話長短不一,不過深究意思,其實都是同一個——
這事兒,其實是越大公子故意為之。
葉青釉輕哼了一聲
“早聽他說那隻杯子留著有用,我還想著一套的杯子他拿一隻能有什麼用,就是想留下故意試探我呢。”
影青浮雕瓷與現在市麵上大部分的瓷器大有不同,隻要看過一遍,就令人難以忘懷,而這僅僅是一個十二歲小娘子的技藝,傳揚出來,終究是少有人信。
越大公子雖然當時說的是一看就知道她爹的手藝不如她如何如何,可他要做的那件事兒太大,半點兒也馬虎不得,這就讓他難免有所猶疑。
就如矮小漢子懷疑的那樣,越大公子有可能不僅懷疑她技藝不穩,還大概率懷疑她確會燒瓷,但背後還有技藝更高的匠人。
而放出一隻杯子,剛好能驗證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