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腦中的謎團越來越多。
她隻是想找師父,確認師父是安全的,卻怎麼找啊找的,連師父的身份都成了迷。
“你的管家呢?”長樂暫時一下心頭亂成一團的疑問。
她現在就想知道去梨花溝訂梨花白的人,到底是漫花莊現在的管家,還是師父。
“死了。”
“你們的人衝進來要抓我,他為了保護我,中劍死了。”
死了?
怎麼就那麼湊巧。
“那你莊子上還有人去過梨花溝嗎?”
“沒有。我們去梨花溝訂的梨花白都是特釀的,這件事一直都是管家一個人去辦。”
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梨花溝釀酒的大爺說訂酒的人是師父,高隆鳴卻完全不認識師父,在此事上唯一可能跟師父有關聯的管家,卻又因為替高隆鳴擋劍死了。
事情似乎瞬間就被堵進了死胡同,長樂隱隱約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抓不住那種一閃而過的模糊感覺。
“據我所知,高家原先在商場上已經沒落,也是在幾年前才突然又重新紅火起來,而且似乎就是在你買下漫花莊的第一年裡。”
“你是靠通過高家原先運貨的暗道販鐵重新盤活了高家的生意,並且成功讓自己坐上了高家家主之位。”
“可以這麼說。”
高家當時的生意已經日薄西山,而且家中接連四人,跟中了邪一樣。
高隆鳴請高人看了風水算了命,說高家的運道在甘蘭城外。
高隆鳴當時也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帶了銀子跑來甘蘭城,結果恰巧遇到漫花莊在出售。
似是漫花莊的前莊主遇到了事情急需用銀子,低價出售山莊。
高隆鳴當時心裡就是一咯噔,絕得太巧了,便帶著同行的算命高人來了漫花莊,當時高人就連連說妙,說他是有厚福大福之人。
果不其然,買下山莊沒多久,竟就發現山莊下有鐵礦。
高家幾代經商,手上自然有運貨的暗道,高隆鳴當即就雇了工匠秘密開采煉製,然後將鐵從運貨的暗道運送出去售賣。
他知道大齊缺鐵,鐵送去大齊必然能賣出最高的價格,金銀自然滾滾而來。
長樂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將開采煉製出的鐵都賣給了誰?”
“那我可不知道。”
“我們都是私下秘密交易,不碰麵。我隻管收到的金銀是真是假,誰管他到底是誰買走的那些鐵。”
長樂冷目,“你生為大晉人,難道就沒想過你如果將那些鐵賣去了大齊,會被大齊製作成刺向我們大晉的刀劍嗎?”
“我是商人,我管的當然是自己賺不賺銀子,至於那些鐵被人買走了要乾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再說了,隻要有銀子,我去哪裡不能活?”
“大晉沒了,還有大齊嘛。再不濟還有滇南,北牧。隻要有銀子,走到哪裡都是爺。”
高隆鳴知道自己販鐵是死罪,反而無所謂了。
長樂以前跟著師父學習的時候,師父就跟她說過,商人大多重利輕義,甚至有些亂就是商人為了賺錢而故意挑撥起來的。
師父還叮囑過她,如果以後萬一要與商人打交道,切記勿談情義交情,隻談生意。
長樂以前對這些話並沒有實感,如今卻是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