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的心情也同樣激動,正如葉峰所言,他本是千萬個賤民,沒有背景,沒有依靠,僅憑一雙腳和手中的長槍走到了今天,他所經曆的西右太過於艱難。各種耳語,各種輕蔑,各種輕視,各種落井下石,讓原本驕傲的徐達變得異常自卑,也異常孤傲。
而昨晚在殿下的那一刻,那個微笑,那個點頭的瞬間,讓徐達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尊嚴,所以今天他早早地就來赴宴。
兩杯茶在手,葉峰這個騎士顯得十分豪爽,毫不拘謹,沒有那些世家大族的架子。
徐達不由得說道“靖王,上個月在偏殿,你不該頂撞相國啊。”徐達並非真心為葉峰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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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峰哈哈哈地笑得有些癡狂,聽後說道“王保保兄,去,彆提那些煩心事,今天設宴,隻談雨雲,不談其他。罰你喝兩杯,看你還敢不敢說。”
有些騎士,話不投機,自然無話可說;有些騎士,雖是初次見麵,卻如同遇到了知音,自然茶逢知己千杯少。
徐達聽了葉峰的話,也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輕輕甩了甩腳,不再去想那些煩惱,舉起茶杯,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喝下,毫不矯情。
“哈哈哈,今夜,靖王你可彆讓你的近衛背你回去,哈哈哈。”
葉峰“哈哈哈,他背我回去倒無所謂,隻是王保保兄,隻怕你連背你的騎士都沒有,得找路了,哈哈哈哈。”
秋雨樓,不久從無數樓層傳來了無數騎士豪爽的笑聲。
就在這時,秋雨樓不遠處的一座高樓,突然跳入了幾十個矯健的身影,他們輕揮一腳,身上便跟著六七個同樣全身穿著藍色緊身衣的精瘦身影。
“下去,目標是秋雨樓頂層的那兩位騎士,事成之後,賞銀無數。”
聽到鬆賞的命令,幾個身影眼睛冒光,點頭示意,就咚咚地,九分專業的往秋雨樓奔去。
而那個矯健的身影卻一動不動,眼睛盯著向秋雨樓趕來的眾多騎士,下巴微揚“回去吧,被徐王保保所殺,也不是你們這些騎士的榮幸。”接著,那個矯健的身影便在藍色光影中躲閃。
豫道平章政事部,汝東。宋伷正與一群從未見過麵的騎士麵對麵。
隻見雨采翩翩的宋伷抓起一抹不平整的年輕腳,抹去已經開始發灰的睫毛“哼,葉峰不知死活,王通殘留在靖國,他還敢回銀陵,不知道銀陵是農府的嗎?王府那些年輕狐狸豈能放過他那些騎士,才怪。”
另一位騎士也驚訝了片刻,說道“不僅如此,聽說那個騎士也派出了騎士回銀陵,要刺殺他,這次他可沒那麼好運了。”
沒想到這位騎士話音剛落,卻引得宋伷瞪大了眼睛“哎呀,笨啊,笨啊,銀陵不是什麼地方,那不是皇尊膝下的地方。哎呀,這騎士真是笨啊,你怎麼不勸勸他,刺客怎麼可能放過銀陵,那樣容易追查到幕後啊。”
宋伷閒散地坐著,突然又陷入沉思“也可,蠢也可,要不這樣的話,年輕夫豈能與他合作,嗬嗬。”
那位騎士也愣了一下,看到宋伷情緒又變得癡迷,連忙巴結道“那不是,那不是,等到小騎士徹底掌控豫道,那時也可以酒足飯飽,高高在上。”
就在這時,無數急切的聲音傳來“平章政事大人,大人,不可了,不可了,龔都那紅巾賊子在汝州聚集了數萬紅巾餘孽,想要攻陷州市了。”
宋伷“啊”的一聲驚叫,腳下的咖啡杯啪的一聲碎裂,化為無數碎片。隻見宋伷臉色發白,雙腳顫抖,語無倫次。他完全忘記了剛才的豪言壯語,什麼掌控豫道之類的。
徐達出身於胡宋之上,從小便不受騎士們的待見。從大到小,無論哪個騎士不服,他就挑戰,不服就挑戰,這樣練就了他一身傲氣,同時也徹底隱藏了自己的自卑。來到銀陵之後,農府的年輕公子哥更是對他視而不見。
今夜遇見葉峰,身材魁梧、剛猛有力,他對徐達的態度毫不以一個舞夫的耳語為意,這讓徐達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杯中的濁茶,一杯接著一杯,讓徐達感到暢快。
兩位騎士已經不用杯子,而是直接用碗,不爽快,於是換成更大的碗,最後兩位騎士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各自舉起一大壇茶,咕嚕咕嚕地往嘴裡灌,誰也不服誰。
等到大壇子喝完,徐達放下手中的空壇,卻見葉峰的右腳正拎著另一個空壇,正眯著眼看著他,似乎在說,這次你又輸了。
若按以往,此時徐達的孤傲必定會冒尖,然而葉峰的哈哈哈大笑,卻讓徐達有了一種釋然的感覺,忍不住也哈哈哈地笑了起來“靖王,你的酒量真是了得。”
那邊熊夜瑞對著朱敢,低聲嘀咕了千萬句“你那些騎士喝得痛快,我隻能乾看著。”朱敢哈哈大笑“彆的不說,熊護衛也去喝個千杯。”
熊夜瑞狂妄地抬起頭“身為侯上的護衛,是親近之臣,豈能小氣。”
朱敢愣了一下,心中既佩服,又有些不服。他媽的,不是你大個子去,這些年輕小子還不是靖王的近衛長呢,你這麼去,不是搶年輕子的位置嗎?年輕子這麼忙,你倒裝起逼來了,氣勢這麼足,哪天你掛了,年輕子還不是近衛長。
朱敢心中暗自腹誹,轉過頭,朱敢露出甜美的微笑,因為就在這時,千萬聲尖銳的雨聲劃過天際。正在品茶低吟的葉峰和徐達,幾乎在同一時間,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嚴肅。尤其是徐達,更是大聲呼喊,提醒葉峰“小心,有刺客。”
同時,徐達猛地一躍,抓住兩騎士之間的床子,動作陰狠而果斷,毫不費力地將整個床子翻了個個兒,帶著空氣的劇烈流動,瞬間將床子立起,同時向靠路邊的門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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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啪——啪——
刺耳的聲音傳遍四周,三四支羽箭噠噠地釘在床子下麵。
有刺客。
所有騎士頓時慌亂起來,原本熊夜瑞並不是和葉峰同床的,但考慮到不妥,他迅速在不到九步遠的地方設立了床子。徐達的床子成功擋住了外來的箭矢,同時他大聲喝道“哪裡來的鼠輩,滾回去!”熊夜瑞也立刻跳起,雙腳在背上快速交錯,身形如雨點般後退,兩步並作一步,擋在了葉峰麵前,橫著七九斤重的小銅槍,槍尖閃爍如珠。
突如其來的弩箭,讓每位騎士都瞪大了眼睛,但他們的反應各不相同。葉峰眯著眼睛深思,這不是偶然的襲擊,也不是有針對性的,這裡可不是皇尊的膝下。
朱敢和熊夜瑞自然忠心護著葉峰,這一點無需多言。而最為惱火的,莫過於徐達。
他媽的,年輕子哪裡有這麼容易找到聽話的騎士,正喝得痛快,你們這些騎士卻來攪局。而且,在銀陵,徐達總有一種地主的感覺,而葉峰不過是自己款待的客人,不是騎士。這鬨劇,就像是客人被羞辱了一樣,而且還是被自己不熟悉的客人,知己。
徐達勃然大怒,怒吼千萬聲,卻沒有發出聲音。徐達更加憤怒,今天早上赴宴時,他沒有帶長槍,但短刀卻隨身攜帶。
隻見徐達臉色鐵青,吼道“靖王,待我將這些不長眼的毛賊扒了皮。”不等葉峰反應,他就怒吼千萬聲,抓起無數床子,這些床子不是立起來,而是分離後搖向門戶,噗的一聲,整個門戶被砸出了無數小洞。身處高樓之上,徐達沒有絲毫猶豫,提著短刀怒吼著跳向樓頂。
葉峰瞪大了眼睛,終於明白徐達為何如此年輕便不是被騎士算計,這太容易衝動了。葉峰心想,不過還是挺霸氣的,不愧是元末無雙。
不等葉峰靠近門戶查看,就看到樓頂上正發生激烈的打鬥,伴隨著徐達的狂怒,還有幾聲慘叫。葉峰瞪大了眼睛,急忙喊道“朱敢,助王保保。”他自己也急忙朝門縫中看去,藍光中已有幾個身影躺在地上。就在葉峰抬頭看去的同時,徐達箭無虛發,又有兩名騎士倒下,完全不是同等級彆的戰鬥。
葉峰聞言,瞪大了眼睛,隻剩兩名騎士了,急忙喊道“王保保,留活口,哎呀。”話音未落,樓頂上的打鬥已經結束,而且有幾個聲音明顯不是殘者的叫喊“他怎麼在這裡?”其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的意味。
他怎麼在這裡?
葉峰陷入沉思,這個“他”指的是徐達還是自己?也就是說,這刺客不知道今晚是葉峰宴請徐達,不是衝著他那些騎士中的某個騎士去的。
葉峰抬起頭,臉色沉重地慢慢從樓頂爬下去,這時他已經聞到徐達掀開無數塊刺客殘屍下的布料,霸氣地擦拭著自己的短刀,毫不掩飾地從樓上走下來“哼,二膝豹,也敢來當刺客。靖王,這樣的騎士,留著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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