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幾段不同監控裡還是艱難找出了林以瀾的身影。
雖然他很會躲,加上天色問題,不能很清楚的看到他一路過來時意識到底是不是完全清醒的,但是也確確實實不是被人脅迫更沒有被誰引導,他就是目標明確直奔主樓的。
因為沈鶴雪的個人習慣,主樓內是沒有監控的,所以他溜進大門之後發生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我真的隻給他下了癢癢粉!”青年呼天搶地。
沈明晏那個礙事的人不在了,總算讓林以淇能夠插上嘴,“你剛才說你拿到藥以後……你從哪拿的?誰給你的藥?”
這才是重點啊!
這個青年看起來也不像和林以瀾有深仇大恨的,為什麼非要他在公開場合出醜?
或者說,林以瀾出醜對他有什麼好處。
一個人做一件事,總要有個動機。
青年的表情僵住,估計是沒料到自己剛才說漏嘴了,此時表情十分害怕,不知怎麼的就瞄向了乖乖坐在沈三爺身邊椅子上,剝橘子吃的青年身上。
他的心虛和異樣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
“你什麼意思?你看我弟弟乾什麼?”林以淇忽然炸毛,“你現在是破罐破摔逮誰都要咬一口了是嗎?”
青年想到司岑撞破了他和王少楷的密謀,又想到當時王少楷給自己的暗示,心一橫顧不上彆的了,“反正當時他也在場啊!我下的就是癢癢粉,至於最後為什麼變成這樣了,不如你問問你這個弟弟好了。
哦,我相信也沒有人不知道,你的真弟弟回來之後跟假弟弟有多水火不容,他做出什麼事也不奇怪。
我就說了,我明明隻給他下了癢癢粉,他怎麼那個樣子,難道不是真少爺將計就計做的嗎?”
“你還真是……”司岑趕在林以淇暴跳如雷之前先開了口,“聽起來好有道理,但是有一件事你可能不太知道。”
青年呆住,“什麼?”
“作案時間啊親~”司岑笑眯眯的,“林以瀾中藥的時候我可不在宴會廳。”
青年垂死掙紮,“你口說無憑,你說不在就不在,你有什麼證據?”
司岑歎了口氣,“你也用不著因為我撞破了你們的密謀,現在被抓了就反咬我一口吧?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我當時就是在花園裡待著呢。”
說著看向沈鶴雪,“沈叔叔給我作證哦~”
青年張大了嘴,卻沒能發出聲音,因為他看到沈鶴雪點頭了。
什麼?
怎麼會?
“滿嘴謊話,張口就汙蔑抹黑,原本不想把這事情鬨開,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你也彆怪我對你動手。”林以淇臉色駭人,走過來就拽住青年。
青年驚慌大喊,甚至怕得口不擇言說要報警。
賊喊捉賊也怪可笑的。
場麵亂哄哄的,陳矣已經看到三爺微不可見的蹙眉了。
陳矣微笑,“既然如此,林少把人帶走解決吧,三爺受不得吵。”
林以淇點了點頭,伸手揪起青年,青年還要不老實,被他毫不客氣一腳踹去,疼得不敢再掙紮了。
“……弟弟,走了,回家。”
林以淇招呼司岑。
司岑扭頭,卻見沈鶴雪也在看著他,他眨了眨眼,把手裡剝好了但沒吃兩瓣的橘子放在了沈鶴雪手中。
“謝謝你幫我作證啊,我下次再來找你玩兒~”
說完也不等沈鶴雪反應,起身乖乖跟著林家人一起走了。
房間裡終於安靜了,但是因為這裡被好多個外人待過了,那種自己領地被侵擾的感覺依舊鮮明。
隻不過手心裡的橘子散發出淡淡的果香,小孩抓著自己手背往自己手裡塞橘子時的觸感依舊鮮明。
他垂眸,好半晌之後才抬起另一隻手,拈起一瓣橘瓣,放入口中。
酸酸的汁水在舌尖暈開,迅速充斥著整個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