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身嬌體弱的司岑確實是真的聽不見司家父子的談話,否則他一定會再次感歎一下人類的多樣性。
世界上有如林家父親那樣隻看利益的父親,也有江老爺子這樣愛每一個孩子的父親,當然也有司父這樣偏心私生子的父親……
作為被偏心的對象,司岑總不能去譴責司父的不公平,但也無法對因此而厭惡自己的司擎鄴無限包容,他又沒欠他的。
現在正好,減少接觸,先去康康,即將成為他老公的植物人是不是他家反派。
如果是,那正好,岑岑魅魔這個世界也不是不能從肉食者變成素食者——畢竟都植物人了嘛。
如果不是……看在江老爺子的鴿子蛋上,他也不是不能幫忙治治江澈,至於當老婆就不必了。
但司岑從不懷疑自己的直覺,他覺得有九十的可能,江澈就是。
懷著迫不及待的心情,連身體上的虛弱不適都能忽略,司岑高高興興的去找了江老爺子說“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和陳叔說”的白頭發健碩老管家,然後……
信誓旦旦對便宜爹說“江家人都會對我很好的”的岑岑被自己光速打臉了。
陳管家禮貌是禮貌,但就是很冷淡,像是在無聲的表達著他對司岑的不滿,不卑不亢的說,“澈少爺的情況複雜,醫生嚴令閒雜人等平時打擾他,對家人與他的接觸也有嚴格的時間限製,現在還不是可以看望的時間,司岑少爺您還是請等到時間再去吧。”
司岑臉上的雀躍一下子消失了。
他當然感受得到這個陳管家不喜歡自己,但他說的應該也不是亂編的。
他決定給這個管家一次機會,“難道江伯父或者醫生沒有告訴過你,我是例外嗎?”
其實江老爺子要給昏迷了六年的兒子娶老婆,老婆還是個裝了好幾年o的一個普通b這個消息,至少現在江家內部都是知情的。
要說例外,司岑確實算得上例外。
但是江老爺子為什麼要給江澈娶這麼一個老婆回來,最真實的原因就隻有老爺子和醫生知道,陳管家甚至連他從小看大的四少爺真實性彆不是a而是e都不知道呢。
所以他哪裡知道啊。
而江老爺子這幾天心情大起大落,早年戰場上落下的暗傷本來就讓身體不太行,他看起來精神矍鑠的,其實也隻是看起來。
暫時了卻了心頭最重的大事,他精力不濟,加上還要急著去陪伴侶,有些東西就沒有考慮到了——比如,在不明內情的旁人看來,司岑這個騙子不僅欺騙玩弄了他們的孫少爺,現在又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居然一躍而成四少爺的未婚夫?!
他品行名聲那麼差,陳管家即使再有涵養,還是為家主的糊塗,為親手帶大的四少爺感覺難過,自然看不慣司岑。
“江家沒有例外,一切都要聽醫生的,都是為了澈少爺的身體著想。”
司岑……
司岑是那種能受委屈的人嗎?
他歪頭看了老管家半晌。
司岑現在本來就一臉蒼白病弱,聽聞他原本就是一個很綠茶很會裝可憐的人,不然司家那個糊塗又花心的家主也不會把私生子寵成寶貝,把嫡長子當成免費長工一樣使喚。
陳管家心中警鈴大作,已經做好了司岑在他麵前梨花帶雨,然後想儘辦法去家主麵前賣慘哭訴等等了。
沒想到預想中的畫麵並未出現。
司岑隻是歪頭看他,最後竟然衝他笑了,笑得還怪甜的。
一雙眼睛裡滿是無辜柔弱的姿態,“好的叭……這可是你說的哦。”
陳管家隱隱有一點不妙的預感,但是又想不出來有什麼好不妙的,於是頭鐵的表示他做得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