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岑並沒有和江澈說太多話。
主要原因還是他的身體受不住了。
畢竟來日方長,他也不能一次性就把自己這個脆弱的身體作死了,那就沒辦法玩醒著的水水了。
司岑又對著“昏迷不醒”的江澈說了好多小酸話和小甜話,甚至走之前還可憐兮兮的在江澈耳邊說,“水水老公,你一定要快點醒來呀,不然我怕伯父覺得拿我衝喜沒用,一氣之下把我趕走可怎麼辦呢嗚嗚嗚……”
司岑心滿意足的走了——雖然是扶牆走的。
而努力想要讓自己清醒的江澈,感覺到自己的小香橘要走了,真的是拚儘全力想要挽留。
但是信息素威壓是舍不得對他用一點兒的,費儘力氣的手指頭也就隻能蜷一下,還什麼都沒有拉住,隻能孤零零的微微蜷曲著手指,感受到小香橘越來越遠去。
還有之前能斷斷續續聽到一點他的聲音,彆的都忽略不計,有些也聽不清楚,但是……和彆人訂婚?衝喜?
又酸又澀的心情,又憐又怒的情緒,他覺得自己腦漿子都要沸騰起來,嗓子眼裡像是吞了一千根針一樣難受。
可是……他的小香橘叫他老公……
真好聽。
該死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誰敢趕走他的小香橘,他和誰拚命!
亂七八糟,斷斷續續又淩亂的思維,時而暴躁時而酸楚時而甜蜜的情緒……六年以來,江澈的腦域就沒有這麼活躍過。
江家醫生看著儀器上的數據,嘴巴都快要笑歪了。
“好啊!好啊!司岑少爺真是個福星啊!”
福星艱難的把自己挪到了房間外麵,等房門關上了,這才找到走廊裡的呼叫器,毫不猶豫按了下來。
他是被機器人抬下去的。
他豎著上去橫著下來的一幕嚇壞了老管家。
“怎麼……怎麼回事?不是之前還好好的麼?”老管家皺著眉,馬上就準備呼叫醫生。
隻是不用他動作,醫生已經來了。
檢查很快,醫生看著病懨懨躺在床上昏睡的青年,看了老管家一眼。
老管家會意,兩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失血過多導致的虛弱,以及……他以前不知道給自己身體注射了多少種亂七八糟的違禁藥劑,還濫用精神力藥劑,狀況實在太差了。”
陳管家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說實話,換個人這樣,陳管家真的半點也同情不起來。
為了攀附,偽裝自己的性彆,自己給自己打一堆禁藥,作死了也隻能說活該。
但……這人很快就是少夫人了,而且家主鐵了心認為他能衝喜,能讓四少爺好起來,衝這一點陳管家也不能讓司岑出事。
“那就好好給他治療啊,司家是乾什麼吃的?不是說司家主很寵愛這個私生子嗎?
他偷偷亂打禁藥也就罷了,怎麼還給搞出失血過多來?”
醫生歎了口氣,“我也是才看見,司岑少爺手腕上有一個很深的割傷,但他昏睡了警惕意識反而更高了,我想仔細看一下都發現他潛意識裡很抗拒,隻能等他醒來再治療。”
手腕上的割傷,這個一下子就能想到意圖了。
老管家驚訝,緊接著有些無言。
是因為他性彆造假被爆出之後,受不了被星網上的人追著辱罵嘲諷,還是說感覺自己裝o欺騙江家訂婚的事情敗落,畏罪自殺?
“現在的年輕人……”老管家又無奈又有點恨鐵不成鋼,“成天腦子裡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不是想偷奸耍滑不勞而獲,就是想著陰謀算計一步登天,卻一點承受能力都沒有嗎?好事怎麼可能全讓他占了……”
醫生側目,發現老管家對司岑的“成見”似乎格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