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斷斷續續地告訴我,在他少年時期,被三個成年人拐去了一片麥田,在那裡,他們對他做了難以啟齒的事。
齊腰高的麥穗反複搖晃著。
完事後,他們還用刀將他的臉破了相,沒有什麼特殊原因,隻是單純覺得好玩,既然作惡不用付出代價,那為什麼不做的更徹底呢?
在少年賴康的眼中,那片麥田是漆黑色的,在長達數小時的漫長折磨中,在無儘的屈辱和絕望之中,他對生命的一切美好幻想,統統破滅了。
後來他拜師鄭青海,成了幻術師,他依次找到那三個人,對他們做了同樣的事之後,殘忍地殺害了他們,他少年時的那段黑暗經曆,被他打包製作成了幻境。
敵人在幻境麥田中,會遇到賴康少年時的相同遭遇,可以逃跑,卻無法反抗,而且不管逃的有多快,最後都要被抓到。
我冷冷地搖頭:“把你曾遭遇過的惡,千百倍地投放到他人身上,你,不配使用幻術!”
我彎腰抓起一把土,塞到他口鼻上,等賴康窒息死去後,我用刀砍下他的腦袋,用一段樹枝插住,立放在陰廟門前。
賴康的魂出來了,我沒有使用勾魂索,而是看著他的魂兒被一隻隻慘黃色的手臂拉扯著,一點點沉沒,最後完全消失。
此人之前所展露的一切手勢,已經全部被我默記下來了,回頭有空了我會研究它們,也許其中有我能用的上的。
處理完賴康後,看向前方的三名痋主。
從始至終,三人穩坐原地,一動不動,他們親眼看到了我的血腥手段,不但不感到害怕,臉色還始終保持平靜。
剛才砍頭時,我每砍下一刀,都會刻意看向他們,這三名痋主眼睜睜看著賴康被殺,卻始終沒有要出手幫忙的意思,三人就擱那坐著,用眉心的蟲眼端詳著我。
我久久凝視著三人,轉身,呼喚同伴:
“出來吧。”
盧曉瑩,眼鏡和少年從藏身處走了過來。
由於痋主從始至終未曾言語,所以眼鏡的禁言術也派不上用場,但奇怪的是,就連少年的失敗者能力,同樣無法激活。
剛才在我跟賴康鬥法時,少年嘗試過很多次,卻都以失敗告終。
三位痋主並排坐在陰廟入口的台階上,想進廟,必須繞過它們。
我試著對它們打出幾套幻術,也統統無效。
“這三個東西早就不是人了,它們體內除了密密麻麻的蟲子,什麼都不剩下了,它們沒有意識,沒有靈魂,完全就是三具空洞的軀殼。”
我說出自己的判斷後,看向同伴:“這種純粹的死物,和一塊石頭,一塊破棺材板一樣,自然是不會對幻術和特殊能力做出回應的。”
我們就站在它們跟前說話,痋主們隻是用蟲眼掃視著我們,並沒有做出絲毫回應。
盧曉瑩皺著眉質疑到:“既然是死物,那是什麼在驅動它們的行動呢?”
“我剛才可是親眼看見,它們是自個從廟裡走出來的。”
我對此也很是不解,我此前從未遇到這種情況,正常來講,幻術對一切具備神智的物種都能產生效果,哪怕厲鬼和陰物也不例外,而這三隻痋主,簡直就是三個自走人形孵蟲器,那既然幻術無效,就隻能硬殺了。
“我試試看能不能繞開他們。”
盧曉瑩從錦繡圖中取出幾個簡單小零件,拚湊出一個半人高的機關人,往地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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