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起些不對,大聲道:“剛才那個漢人呢?他的屍體怎麼不見了?”
場麵上亂哄哄的,孩子哭,大人叫。
我並沒有跟四姐家的親戚多廢話,最後看了眼四姐的屍身,我拉著盧曉瑩快步離開。
我們要搶在親戚們回家前,進入四姐家的寶庫中,取走那兩個重要的物件。
一路狂奔。
樹枝和灌木在我臉上掛出一道道血痕,我渾然不顧,來雨林的這些日子以來,我們平均每天都要奔百裡以上,屬實是把紅狐步練美了。
四十多分鐘後,雞爪山主峰,峰頂。
四姐家的人都去攻打黑水洞了,峰頂隻剩下幾個屁大點的孩子,和一些尚未化形的小黃皮子們在玩捉迷藏,這幫孩子都認識我,見我來他們也沒說什麼,繼續玩自個的。
我和盧曉瑩繞到大墳後邊,找到了地窖,讓我倆做夢都沒想到的是,已經有人趕在我們前麵到了。
地窖大門敞開著,我偷摸地往裡瞅,這地窖裡麵也十餘平大小,金光刺眼,地上堆著小山高的金豆子,金元寶,各種璀璨奪目的珍珠,翡翠,金人,金馬。
一老頭和一老太太,手裡拿著尿素袋子,正一個勁地往袋裡裝金豆子。
守護在寶庫外邊的紙人走上前來,準備向我提問,我連忙衝它噓了噓,繼續往洞裡瞅。
那老頭我見過,給四姐抹眼皮子的人正是他,我心想好家夥,我跟盧曉瑩全力施展紅狐步,一路跟兔子似的跑的滿身大汗,居然硬生生沒跑過這兩個老東西。
原來他倆是坐紙鳶來了,怪不得這麼快,我瞧見入口處丟著兩隻紙鳶,我隨手就將它們收進錦繡圖裡。
“裝!儘量多裝!”老頭累的劇烈咳嗽,手上動作更快了:“我早在幾個月前,就知道這小四丫頭要完蛋了!果然今晚應驗了!”
“樹死猢猻散,這還不趕緊分家產跑路,還等啥?”
老太太拿著個竹簸箕,死命地往袋子裡鏟金豆子:“你咋知道四丫頭要完蛋?”
老頭抓起一根金蠟燭,用牙咬了咬,滿意地看著上麵的牙印:“那個漢人會妖法!”
老太太:“黑水洞的漢人?”
老頭:“對啊!四丫頭殺過他好多次了,我當時就尋思這事不對,哪怕他是隻鬼,是隻陰物,也經不起這樣殺啊?”
“所以我就知道,四丫頭這回遇到了大妖魔,這也是她活該,仗著自己道行高,平日裡橫行作惡慣了,惹了這個惹那個,在樹林子裡到處豎敵,這片地方可不比東北,這邊本來修邪法的就多,這裡又靠近國境線,那些南方派係的妖魔,豈能容她亂來……”
老頭喋喋不休地說著,我屏住呼吸,瞧向寶庫正中的那張桌子,桌上整齊地擺放了兩個木頭寶盒,正是我要拿的東西,好在老頭老太太對寶盒沒什麼興趣,隻顧拿金子。
“咱們拿了金子回東北,找個深山老林,一輩子逍遙快活,豈不美哉?”老頭裝了半袋金豆子,又去盯不遠處的珍珠翡翠。
“到時候再生它幾個大胖娃娃出來!”
“呸!老流氓!真不要臉!”老太太紅著臉罵他:“鬼才跟你生孩子呢,我乘紙鳶去海南!”‘
老頭立刻道:“我跟你一塊去。”
事情進展到這,就開始有點不對勁了,我躲在外邊偷窺,正尋思要不要用陰燈送這對老年鴛鴦上路時,就看到那老頭十根手指頭上的血肉,開始一點點往下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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