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手直接透進阮林潔的屍身中,摸索一番後,搖頭:“魂魄已不在人間了。”
我點了點頭,那就隻能這樣了。
這是個由陰陽太極為規則,所構建的宇宙。
世間萬物,都有對立麵。
獲得一樣東西,往往就意味著要舍棄掉什麼。
天上不可能白掉餡餅,我拿走了阮林潔五百年道行濃縮成精華的屍血,那就也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好在有朱雀爐在手,加上幻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沒什麼可害怕的。
在我拿走屍血後沒多久,阮公主的屍身開始氧化,原本白皙的皮膚,浮現出一層層的褶皺,呈現出死灰色,臉頰開始凹陷,屍斑伴隨著深度腐爛,在全身快速蔓延。
在屍臭出現前,我取下頭頂的紙燈籠,扔進古棺裡,又取下剩餘的燈籠,連帶整間密室全點著了,返回到岔路口前,注視著後方滔天的火光,我掉頭離去。
在我的幫助下,母子成功殺死了當年可惡的人販子,養屍人呂俑。
但藏屍胎的因果還沒結束,接下來,我們需要前往小興安嶺更深處的老陰溝,找尋那戶豬狗不如的人家。
我太累了,在前往老陰溝前,我決定先返回安紅豔家,休息兩天養養精神。
看到我狼狽而疲倦的樣子,安紅豔大吃一驚:“李三坡,你這是去哪了?你臉上咋這麼多血啊?”
母子就站在我身邊,但安紅豔沒有因果,自然看不到她們。
我胡亂編了個借口:“沒什麼事,出去溜達了一圈,喝了點酒,讓人給揍了。”
安姨在一旁聽的直搖頭:“現在的小孩,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一個月賺兩千,還敢跟人打仗?你到老了咋辦呢?”
我脫掉鞋襪,問安紅豔:“你家能洗澡嗎?”
“能啊,我給你燒水去。”安紅豔立刻答應道。
她奶奶已經下葬了,安家恢複了之前的平靜,燒好水,安紅豔領著我來到一個小屋裡。
地上擺著個大浴桶,我脫了個精光,跳進桶裡美美地洗了個澡。
洗完澡,我胡亂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把那一萬塊錢交還到安紅豔手中。
“這不是我媽給王姑姑她哥的喪葬費嗎?”錢是安姨包的,安紅豔一眼就認出來了,疑惑地看著我:“怎麼跑你這來了?”
“路上撿的。”我隨口應付著。
安紅豔當然不相信,美目不停打量著我:“李三坡,你不對勁,你一點都不像當保安的。”
“那我像啥啊?”
我脫掉衣褲,一頭栽倒在床上,眼一閉就不省人事了。
這一覺睡的極不踏實,中間斷斷續續一直在做噩夢。
夢見我,歐陽薇,薑幼初和馬義四人,在一個陰暗的樓梯間上吊自儘了。
瞧這樓梯間的樣子,應該是我們接下來要去的陽樓了。
我們四人並排,吊在半空中,彼此還衝對方笑著,樓梯裡影影綽綽,站著很多無頭人在圍觀,衝著我們指指點點。
……
兩天後,小興安嶺林場深處,我在及腰深的雪地中艱難前行著。
這趟老陰溝之行,我沒叫安紅豔,主要是害怕遇上意外,連累到她。
安紅豔執意要來,我死咬著不肯答應,安紅豔無奈,隻得替我找了個當地的大哥當向導。
我跟大哥在雪窩子裡遊泳,前進的非常緩慢。
“你夏天來林場,這旮遝可美了!森林,小溪,就是要小心草爬子,就是蜱蟲,那玩意咬你一口,可夠你受的!”
大哥非常健談,邊在前邊帶路,邊跟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我說小老弟啊,你為啥選這個季節來老陰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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