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蘭青歌,死不罷休!”
剩下整麵牆的空白處,用血寫滿了我的名字。
李三坡,李三坡……
我看著牆,輕笑了出來,劉綱對我的恨,已經滔天了,這人恨不得將我全身每一根骨頭,都一點點嚼碎了咽下去。
我和楊業仔細在屋裡尋找著,並沒有找到什麼特彆的線索。
倒是從櫃子裡翻出一些湘西那邊的符紙,和一些做邪法的小物件。
都是些沒用的垃圾。
下樓後,我按張護士給的號碼,撥過去,果然聽到了劉綱尖細的聲音:
“哪位?”
我不急著回答,而是先衝他陰慘慘地笑著,我這人就這樣,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遇到仇家,我必須教他壞的可怕!
“小劉,是我啊!我在你家呢!”我用長輩關切的口吻,訓斥他道:“小劉啊,不是李爹說你,你就這麼恨你李爹啊?牆上寫滿爹的名字,是為什麼呢?”
劉綱剛想回話,我立刻又道:“哦,我想起來了,是因為你親娘的魂魄,在鬼市拍賣的原因嗎?”
“我也隻是求財嘛,你娘的魂魄,值20多塊呢,夠我點份鍋包肉了……”
劉綱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也衝我陰笑起來:“李三坡,上次是你奶奶命大,下次,她運氣就不會那麼好了!”
我笑著說:“我開玩笑呢小劉,你娘的魂我沒賣,還在我手上呢,你想要的話,咱倆約個地兒,我見麵給你。”
“今晚九點,哈市西郊,白骨灘子精神病院,敢不敢來?”
劉綱遲疑了陣,回道:“讓我猜猜,你在那裡埋伏了不少人吧?”
“你可去你麻了戈壁吧!”我直接破口大罵:“我隻等到九點,你不來,我就用密宗的至陰邪法,把你媽煉成小鬼,讓她永生永世承受地獄苦難!”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回去的路上,楊業問我:“你說劉綱會來嗎?”
我搖了搖頭:“不好說,但我已經儘力激怒他了,他要是這樣都能沉得住氣,那我也沒辦法。”
回農家樂後,我結結實實地睡了一覺,養足了精力。
夜裡八點,我獨自一人來到精神病院,在夜幕的籠罩下,破舊的住院樓看上去陰森森的。
我本以為,這輩子再不會來這裡了,結果我又來了。
這地方的確夠僻靜,是鬥法,殺人的極佳場所。
黑夜,風雪交加,處處透著無聲的肅殺!
這次,不會有人幫我,許兵仙說的對,劉綱是我的劫,也是我的造化,我必須獨自麵對他,殺死他,靈魂才能得到解脫,才能升華。
那麼今夜,李家和劉家多年以來的恩怨,就讓我來做一了結吧!
當我踩著深深的雪窩子,來到住院樓前,竟看到裡麵透出一道道手電的光!
難道劉綱先到了?
寒風中,我死咬著牙,右眼不停亂跳著,戒備地走進住院樓。
來的不是劉綱,而是兩男一女,三個網紅模樣的籃子,每人拿著兩個手機支架,正在一樓到處拍攝。
這三人察覺到我來,都嚇了一大跳,我懶得搭理他們,獨自來到走廊儘頭,盤腿坐地。
三個人,六道手電,齊刷刷照向我,其中一男網紅走上前,彎腰,很沒禮貌地衝我大聲嚷嚷:
“哥們,你擱這渡劫呢?”
“是啊。”我抬頭看著他。
男網紅:“你先出去行麼,我們在這拍東西呢。”
“誰啊?”女網紅也好奇地趕了過來。
“一個流浪漢。”男網紅將手電對著我的臉:“我特麼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
他用腳尖輕輕捅了捅我大腿。
我雙手交叉藏在衣袖裡,右手微微一抬!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