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陰天陣,應該就是出自這兩位僧人的手筆。
我躲在角落裡,死死盯著這些人,挨個瞧去,詭異的是,我隻能看清他們的穿著,長相卻一點也看不到,這些人臉上都統統蒙著灰黑色的霧,跟觀想法中的大狐狸類似。
倒是可以從他們的身材,大致判斷出年齡。
“怎麼回事?”一個穿便裝的中年男人,指著地上張二保的人皮道:“還沒到喂食時間,怎麼就送食物下來了呢?”
“那個苗院長,是想死麼?我強調過多少次了,不能拿這個當食物!這是不道德的!也不被法律所允許!”
這人應該是這裡職位最大的,他一發火,一旁的人似乎都挺害怕他的。
這些人站在圈外邊,圍觀著陰女子,小聲議論著,語氣透著濃烈的不詳,和深深的忌憚。
“法律?法律能約束到你麼?”
這時,一道陰冷的笑聲,從門外傳來,又一個人來到了地下室。
在看到這人的瞬間,我驚的差點喊出來!他居然是……
馬義?
30年前的馬義,還很年輕,年齡大概和我相當,他依舊穿著那件黑色中山裝,前胸口袋上彆著根鋼筆。
我鼻尖冒著冷汗,死死盯著馬義,我之前就說過,這個人問題很大,我曾在陰間見過他,回來我問他,他還不承認。
馬義來這乾啥?30年前的他,不應該是個正處在拜師學藝過程中的菜鳥嗎?
馬義進來後,居然對封印不管不顧,雙手背後,大步走進了骨灰圈子,來到病床邊,低頭注視著陰女子。
我擦著臉上的冷汗,朝馬義細細瞧去,年輕時的馬義,長得還挺帥的,隻是臉色慘白如紙,眉宇間,帶著濃烈的陰鬱和殺機。
奇怪了?
此時的地下室裡,擠著十來號人,我卻獨獨隻能看清馬義的臉?是因為我和他之間有因果的緣故嗎?
而且最讓我感到不解的是,馬義和地下室這些人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領頭的中年男人,轉身看向馬義,笑道:“小馬啊,我知道你有情緒!”
“但是你要記住,你為國家做的這些犧牲,國家是不會忘記你的!”
馬義陰陰地看向對方:“你是指,我為你做的這些犧牲吧?”
“你們把我的妻子當成試驗品,搞的她不人不鬼,成了今天這幅樣子,你現在跟我說犧牲?”
馬義的這番話,當場將我三觀擊的粉碎!
陰女子?這個在我內心深處,幾乎形成夢魘的恐怖存在,居然是馬義的……妻子?
當初我爺爺為了我能恢複視力,去陰間搶奪黑相術時,曾遇見過馬義,當時歐陽劫正聯合舅姥姥,與陰女子鬥法,馬義從207室出來,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徑直下了樓。
他為何會對他的妻子那般冷漠呢?連幫都不幫她一下?
而且我從這段對話中聽出,30年前,陰女子被當成了某項可怕實驗的工具,這中間,牽扯到馬義和這幫人的交易。
我看向手術床上的陰女子,她曾是和我一樣的普通人,這個所謂的實驗,徹底改變了她,把她弄成了這個不人不鬼的模樣,也使得她,具備了恐怖到無法理解的力量!
但同時,這也是一個深深的詛咒,此刻的陰女子,大概已經失去了神智,變成了一個陰森,嗜血的怪物!
她靈魂裡的所有人性,都已經被這個實驗給徹底摧毀了!
我死死盯著馬義,我在尋思,什麼樣的人,會將自己的妻子送出去,做這種可怕的實驗呢?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