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暴君黑化後我被纏瘋了蘇幼虞秦封無錯版!
蘇幼虞全然沒有想到,略有些著急的上前一步。
旁邊宮人立馬伸手攔了下,
“姑娘,莫要殿前失儀。”
前麵陳氏一步一步走到了場地的中央,又走到了皇帝儀仗的前麵十丈遠的台階下方。
後麵烏泱泱的朝臣才從宮門外走進來,和陳氏始終隔著一段距離,都是一臉疑惑納罕的看著她。
陳氏隻規規矩矩的行禮叩拜,“臣婦蘇陳氏,叩見陛下。”
皇帝麵目嚴肅,揚聲道,“你這是做什麼?”
偌大的皇宮因冬日寒涼顯得孤冷肅穆,一片寂靜之中。
陳氏突然揚聲,“冬月二十八,我蘇家與晉王府結親當晚,陛下下旨包圍兵部尚書府院牆內外,陛下以思念貴妃,疑心貴妃並未仙逝為由帶小女入宮,臣婦與家兄多次上書至今未果。”
“臣婦居家反思多日,自知蘇家數十載承蒙皇恩,至今卻無以為報。”
“貴妃攜皇子不感念皇恩自儘,實屬蘇家過錯,陛下哀怨蘇家合情合理。”陳氏放下手裡的誥命服,“臣婦特此來請罪,歸還皇恩!”
“想來小女冊封縣主郡主,榮寵全部都是陛下恩賜,實在是無福消受,如今也一並送還陛下!”陳氏身後幾個大箱子被抬進來,全部都是皇帝當初在冊封蘇幼虞縣主,郡主的時候送的封賞。
當眾送還封賞,多少有些打皇帝臉的意思。
皇帝皺著眉後撤一步,“朕金口玉言,你此舉何意?!”
“臣婦彆無他意,隻是小女年僅十六,深居簡出,不問朝堂政事,也無關貴妃身死。想來今日災禍還是因為福薄。”
皇帝聲音渾厚,“你覺得朕帶她入宮,是一場災禍?!”
陳氏不置可否,是不是災禍皇帝自己心裡清楚,她沒有明說還是禮數周全。
“臣婦自此彆無他求,隻懇請陛下送還小女!”陳氏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宮城之中,狠狠的敲打在宮城牆壁上又灌入眾人耳中。
“陛下若是心存疑慮,大可以尋我蘇家任何一人,不要難為一個孩子!”
宮城內外一片駭然。
蘇幼虞看著下麵的陳氏,眼睫微顫。
她自見到陳氏以來,陳氏無論何時都是謹小慎微,又不愛出頭,生怕哪裡得罪了人。
甚至和大房鬨分家的時候,她都和和氣氣沒有紅過臉。
而此時她沒有半點富甲商女和誥命夫人的光鮮貴氣,當著滿朝的麵,和皇帝爭人。
“朕難為她?”皇帝當眾被這麼指責,臉麵上很是不好看。
“臣婦不敢,隻是小女身體弱又病著,臣婦隻想帶孩子回家。”
後麵蘇昆寒見狀連忙上前,“陛下,弟媳如今也是知道孩子病了心下著急,陛下也為人父母,一定能感同身受。懇請陛下恩典。”
韓老將軍皺著眉搖頭,從人群中出來,“陛下,貴妃仙逝我們都不願接受,可如今已成事實請陛下節哀。莫要因此再寒了貴妃家人的心才是。”
晉王看了他們一眼,跟著上前,“父皇,蘇尚書尚且在北疆禦敵,懇請父皇撫恤家眷。”
後麵有人看晉王上前,也接連符合,“懇請陛下恩典。”
皇帝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接二連三出來的人,“你們,你們什麼意思?你們是在逼朕嗎?!”
韓老將軍的聲音渾厚有力,“臣等無非是看蘇陳氏從不拋頭露麵,如今在殿前這般懇求,想必確有難處,陛下不該總沉浸在過去幾次三番為難貴妃家人。”
“貴妃自儘,難道陛下也想讓蘇家下一代女兒逼到自儘才肯罷休嗎?”
皇帝自打精神失常之後的鬨劇還少嗎。
今天是蘇幼虞,保不齊,明天就能鬨到任何一個朝官頭上。
“大膽!朕難為她,”皇帝冷聲嗬斥,“蘇幼虞你自己下去問他們!朕難為你嗎?”
皇帝略帶警告的看了一眼蘇幼虞,蘇幼虞眼眶微紅的斂眸,應聲從旁邊走下去。
蘇幼虞身形單薄,在恢弘的殿前就愈發嬌小。
再加上久病初愈,整個人像是被風吹一下就能摔倒一樣。
陳氏遠遠看見她,情緒逐漸激動起來。
蘇幼虞走到眾人麵前,看著眼前烏泱泱的朝臣,規規矩矩的行禮,聲音中已然有了些許哽咽,“小女子,多謝各位叔伯出言相幫我母親。”
她紅著眼睛,氣息孱弱的猶豫了下,“陛下確實沒有為難我,陛下和皇後娘娘待我很好。”
“咳咳咳……”蘇幼虞說著突然重重的咳了起來,一下子跌了下去。
整個人突然昏在了殿前!
眾人驚愕,看著臉色奇差的小姑娘說不了兩句話就哭著昏了過去,前麵那句“陛下確實沒有為難我”就顯得彆有深意。
陳氏嚇得連忙上前扶她,把她攬在懷裡,摸了摸她的額頭,“燒著,虞兒還燒著!”
一下子又坐實了皇帝的虐待行徑。
皇帝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怎麼回事?不是說她已經好了嗎?”
旁邊燕太醫忙回稟著,“陛下,蘇姑娘風寒體虛一直沒養過來,原本病情反複多日,隻不過是剛剛兩日沒燒,許是今早出門又受凍了。”
皇帝臉色很是不好看,燕太醫忙下去給蘇幼虞看診。
蘇幼虞閉著眼睛靠在陳氏懷裡一動沒動,臉頰通紅發熱,那是藥物作用,其實也並不是真的生病難受。
她聽到四周一陣喧囂混亂,聽到眾人議論紛紛。
最後聽到陳氏抱著她安撫,“虞兒不怕,母親來了。”
“母親帶你回家。”
蘇幼虞腦袋空空的,忽然什麼都沒想起來。
半晌隻冒出來一個想法。
原來有母親是這樣的感覺。
皇帝迫於壓力不得不做了做樣子,恩準蘇家人把蘇幼虞帶回家。
還挽救了一下自己的麵子,不僅蘇幼虞郡主封號照舊,還給了許多賞賜補藥。
皇帝回去便大發雷霆,可又怕留給旁人什麼把柄,也不好表現的太過於明顯。
彼時雲初瑤宮殿之中。
雲初瑤懷裡抱著幾個厚重的書本,懶散的坐靠在雪狼身上,揉著脖子一張小臉上還滿是不服氣。
阿嗚一臉疲色,累得像狗一樣。
忽然院子裡傳來一陣輕慢的腳步聲。
一道黑色衣袍從院子一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