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沈菀盛瑾蘭音無錯版!
“一彆數月,沒想到再見,你竟是靈善郡主了。”
盛瑜笑得像隻狐狸,微微彎起的眉眼,眯著一絲狡黠的光。
沈菀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軀,豎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二皇子有事?”
她想撇清關係、拉遠距離的意圖不要太明顯,偏偏盛瑜不肯讓她如願。
“確實有事。”他將酒杯遞過去,眉角微微一挑,“沈姑娘欠我的兩個人情,打算什麼時候還?”
飛雪居外,他替她攔住了前往衛國公府揭穿她的身份的無殤閣弟子。
望月樓內,他不惜燒毀了整座茶樓,將她從玉無殤的手裡救了出來。
兩人對視著,明顯沈菀也想到了之前欠下的麻煩。
她目光閃躲,避重就輕道“多謝二皇子之前出手相助,日後我定會備下厚禮,派人送給二皇子。”
一道低低的笑聲傳來,盛瑜意味深長道“沈菀,你覺得我在乎你那點東西?”
沈菀手心都冒了汗,到底欠人恩情,她理不直氣不壯的,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察覺到身後投來的充滿殺氣的目光,盛瑜唇角的笑深了幾分。
“反正日後你也在京城了,不急,慢慢想,我們……來日方長。”
被沈菀冷落的酒杯輕輕地碰了她的杯子,盛瑜一飲而儘,轉身之時,便恢複了臉上的矜貴清冷。
一場宮宴吃得沈菀膽戰心驚,從前她尚是衛國公府表小姐,旁人不欺負她就不錯了,如今她搖身一變,成了薑武侯的親女兒薑箬,趕著上前巴結的人數不勝數。
沈菀笑得臉都僵了,回府的馬車上,一邊揉著僵硬的臉,一邊猜測薑明淵會怎麼教訓薑弋他們。
這幾日薑明淵對她的好,沈菀也看在眼裡,愧疚也好,補償也罷,她都照盤接受,不過就是想看看,這份遲來的親情,能夠維持多久。
薑武侯府內,薑弋和薑稚漁跪在祠堂,一個背脊挺直,一個叫苦連連。
薑稚漁哭著道“哥哥,我膝蓋好痛……”
薑弋麵有不忍,還是道“你再忍一會兒,爹很快就回來了。”
薑弋自幼在薑明淵的棍棒下長大,這點小罪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薑稚漁不一樣,來到薑家後,她一直養尊處優,就算偶爾犯了錯,薑明淵也未曾罰她。如今為了沈菀,他倒是半點都不留情麵了。
想起沈菀,薑弋眸色一暗,一時間百感交集,竟不知是該歡喜,還是該懊悔。
他不是沒想過,沈菀會不會是他的妹妹薑箬,可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二人的關係如此之差?
一想到自己曾經對沈菀做出的混賬事,說出的混賬話,薑弋便恨不得甩自己幾巴掌。
祠堂的大門被推開,薑明淵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來,薑稚漁立馬就學著薑弋挺直腰杆,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薑明淵卻看也不看他們,徑直走到了牌位麵前,給薑家先輩們上了香,又憐愛地撫著愛妻白芷的靈牌,回過頭時,眼神陡然變得冷厲。
“跪了這麼久了,可知道哪裡錯了?”
薑稚漁嗚咽著道“爹爹,我知道錯了,我也隻是擔心沈菀是假冒的,所以才口不擇言,還請爹爹恕罪。”
薑明淵無動於衷,“還有呢?”
薑稚漁一愣,忍不住抬眸看他一眼,在對上他那雙遍布寒光的眸子,頓時嚇得脖子一縮,仿佛所有的心思都無所遁形一樣,難堪極了。
薑弋立馬就為薑稚漁說話。
“爹,小漁不是有心的,您突然把阿箬帶回來,也沒有事先支會我們一聲,彆說小漁了,就是我……”
“你以為我懲罰你們,隻是因為晚上的事嗎?”
薑明淵打斷他,幽沉的目光如一把利劍,刺得薑弋心口發疼。
他說“薑弋,你太令我失望了。”
沈菀一夜安睡,到第二日才從丫鬟口中得知,薑稚漁被關禁閉了,薑弋也被打了二十軍棍,如今起都起不來。
沈菀不知道軍棍的威力多大,但二十杖可不在少數,她已經能預想到薑弋的慘狀了,心情美妙得不行。
薑明淵為她安排的院子尚在修繕,她如今暫住在主院內的偏房,一推開門便看見了在院內操練的薑明淵。
初春的京城仍然帶著生冷,尤其是清晨,寒露甚重,冷風瑟瑟。薑明淵僅著單衣,沉重的長劍握在他手裡,輕如鴻毛般舞動著,卻又帶著淩厲之勢,身手利落,劍劍殺招。
收劍,平心,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熱烈的掌聲,薑明淵轉過頭去,就看見了目光灼灼的沈菀,臉上的冷肅瞬間如寒冰消融,綻放出了一抹朗烈的笑。
“阿箬,你醒啦。”
若是薑弋或軍中的將士看到這一幕,怕是要嚇得跌掉了下巴。
就算是對親生兒子薑弋,薑明淵也都是不苟言笑,偏偏麵對沈菀時,臉上都快笑出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