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兒怎麼不來誘朕了蘇幼虞秦封無錯版!
“陛下還真殺了那個話本先生?”
“那這麼說,秦封不一定是蘭塔城遺孤,但蘭塔城的事是真的了?”
“不!你們撒謊,這骨頭沒錯,秦封你就是蘭塔城遺孤!”使者立馬衝了過去,“不然你的血為什麼會融進去?!你難道是個狼崽子!”
他忽然摸出一把匕首,抓住秦封的手!
還沒等刀尖割到秦封手指,就被秦封撬住虎口,拿了過來,反手一刀劃破那人的手掌。
使者痛呼一聲,鮮血瞬間大片的灑了下來,灑在骨頭上,接連滲了進去。
殿中人看到都是一陣唏噓不已。
果然是假的。
蘇幼虞恭聲道,“陛下,據臣女所知,骨頭隻要埋葬超過一定年份,不論誰的血都可以融。”
皇帝緊盯著地上的人,“來人,把這個冒充南疆使臣,挑撥兩國關係又大鬨我朝慶典盛宴的賊人帶下去!嚴刑拷打出幕後主使!”
使者咬了咬牙,不服氣的被摁住雙肩破口大罵道。
“狗皇帝我告訴你!便是沒有蘭塔城城主的屍骨,無法證明秦封身份!秦封他也不是個好東西!他就是專門來毀了你的!虧你把他當做身邊親信,他壓根就隻把你當做自己的一塊墊腳石!”
“你就留著他吧!你就等著秦封把你整個皇朝都毀了!哈哈哈等著他殺光了你滿朝人才知道後悔!哈哈哈哈哈!”
這些話聽得眾人一陣一陣的心驚。
旁邊禁軍忙上前,剛控製住那男子,突然男子唇角用力了下。
曹瑾大喊了一聲,“快,攔住他!他要自儘!”
最近的禁軍忙撬開男子的嘴,男子唇角鮮血卻還是接連洶湧而出。
曹瑾皺緊眉頭。
秦封看了一眼地上已經自儘的人,緩步上前,“陛下,臣今日來了便不白來,臣想要告發一人。”
皇帝心裡驀的生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什麼人?”
秦封拿出袖口卷軸,“陛下你。”
皇帝瞳孔微顫,看著下麵秦封一步一步朝著他走了過來,“秦封,朕剛剛說過若他說的都是謊言,你曾經犯下的錯誤,朕可以既往不咎。”
這話帶了些商量和妥協意味。
“臣犯過什麼錯誤?”秦封走上前問他,“臣犯過的錯誤,就是陛下曾經暗自下旨,命臣徹查一個話本的執筆先生,並要臣剔骨處死,臣碰到了二十三年前那場驚天血案,因此陛下多次意圖殺臣滅口。這是臣最大的錯誤。”
皇帝眉頭慢慢皺緊。
“諸位想知道,我為何無緣無故被關進皇宮受刑長達一月之餘,都在這本辦案卷宗裡。”
“皇帝為君不仁,在南疆做過細作,用狠毒的手段損傷南疆兵力,若說兩國交戰必有一傷,兵不厭詐、技不如人當甘拜下風。”
“可陛下戰勝之後,坐享皇位,卻又屠殺古蘭上萬族民,犯下血債。這場罪應該如何算?!”
殿內外一時間死一樣的寂靜,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隻能聽見炭火盆中劈裡啪啦的火星爆裂聲響,還有隔壁宮殿裡尚未受到影響的絲竹鼓樂聲。
“臣想問你,這沾滿鮮血的皇位,您坐得可安穩?”
自己長久以來遮掩的東西,突然之間被扯下遮羞布,皇帝慌張大喊著,“胡說!朕說過很多次了,是編的!這些都是朕坐上皇位,被那些嫉妒之人編纂的!”
雲初瑤忽然起身,從一旁嬤嬤手裡拿出一本史冊,“陛下若是老糊塗了,這是我南疆記載史冊,二十三年前發生了什麼,還有十三年前蘭塔城屠城,這上麵也都寫得清楚。我南疆史官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編纂你。”
“陛下難道忘了,我母親南疆王後,就是死於你手。”
皇帝著急的連聲音都開始顫抖,“你,朕便知道你父王送你來我朝不安好心!你果真是來挑撥我朝安寧的!來人,來人快讓他們閉嘴!閉嘴,不要再說了!”
大殿之上卻沒有一個禁軍動手。
所有人都看著歇斯底裡的皇帝,半晌沒有吭聲。
四周一片詭異又寂靜的沉默。
皇帝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你們不聽朕的話了嗎?”
忽然晉王起身上前,“父皇,此事事關重大,若您當真做了屠城滅口這等錯事,不該隱瞞,應當給出交代。”
“你也閉嘴!”皇帝正要發作。
旁邊韓老將軍起身道,卻一反常態的沒有行跪禮,“陛下,老臣作為朝中武將,戰場上雖有腥風血雨可也要講原則,講道義,任何故意傷害戰方無辜百姓的戰事都是下作陰毒之事,為軍民所不齒!”
“二十三年前,老臣與蘇氏遠戰西北,回京便得知南疆戰事因陛下你大捷。如若陛下當真做了這等事,遮遮掩掩隻會引發日後更大的災禍!”
皇帝搖著頭踉蹌一步,不肯麵對自己朝臣接連出來指責自己。
他逃避似的移開視線,最後轉而指向秦封,“秦封,你報複朕?!你現在是在乾什麼,你是在挑撥朕的朝臣,聯合朕的臣子一起逼朕嗎?!朕果然早早的就應該了結了你!”
“陛下為什麼永遠覺得,殺人滅口是能解決所有問題的方式。”秦封凝眉望著他,“你覺得了結了我,這事真的就永遠都不會再發生了嗎?”
皇帝聽著他的話,忽然揚聲反駁,“你不要再說了,朕說過了那些事都是編的!都是假的!”
“人在做,天在看!”
“朕是天子!有許多人嫉妒朕,想要抹黑朕!那些事情都是編的,都是他們想要把朕從皇位上趕下去編的!你相信他們,不信天子?”
秦封遠遠的看著他,突然問了一句,“什麼是天子?”
“皇天後土之上,世人皆為天之子!”
“而不是踩著父兄萬民鮮血,藏著你肮臟心思的帝王之位!”
“放肆!”皇帝厲聲打斷,一步一踉蹌跌坐回座位上。
兩人話語一句接過一句的重重敲打在大殿牆壁上,又打回了眾人耳中。
皇帝眼前光影搖晃,眼底布滿紅血絲和迷蒙的霧氣,幾近崩潰的大喊著,“你不懂,你們都不懂!你們坐享安穩,又如何知道這皇位之上的苦楚!你們為何都要指責朕!為何都要逼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