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兒怎麼不來誘朕了蘇幼虞秦封無錯版!
秦封聽到“皇後”兩個字突然睜開眼睛,人依然沒有動,隻是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杜嘉蘭。
摸不清情緒。
杜嘉蘭心跳快了些,“奴婢聽宮裡人說,陛下愛重娘娘,因而娘娘家裡在朝中掌權,在開朝之初鞏固朝綱是一方麵,可另一方麵已經到了隨時可以撼動朝局的狀態。奴婢覺得……”
杜嘉蘭話還沒說完,高位上的男人突然開了腔,“你叫什麼?”
疲憊喑啞的嗓音回蕩在殿中。
杜嘉蘭心口劇烈的跳動著,腦海中一時間不知道是他開始問她名字的欣喜,還是他一直都沒記住自己的遺憾。
還是略略激動的躬身,“奴婢名叫杜嘉蘭。”
“沒問你名字,”秦封大約是過於疲憊,渾身帶著懶得搭理的倦怠,他微微坐正了身子,視線落在她身上,糾正了下自己的說辭,“你自稱什麼?”
杜嘉蘭抬起頭望著秦封,懵著反應了下他的話。
自稱?
“奴婢……”
“既知道自己是奴才,”秦封拖長了音調,“還敢妄議主子?”
杜嘉蘭心裡剛剛升起的那股欣喜一下子被潑了盆冷水,“不是,陛下,奴婢是忠心於陛下您的,所以奴婢有顧慮就告知陛下了。”
秦封微微眯了下眼,移開視線,“朕對你有點印象。”
杜嘉蘭心尖一顫,抬頭看他。
秦封下一句,“皇後留你在宮裡的,上次皇後還挺喜歡吃你的點心。”
句句都是蘇幼虞。
杜嘉蘭輕咬了下唇,“是,奴婢也沒有彆的意思,隻是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宮城是陛下的宮城,既然進了宮,就是陛下的人,所以奴婢事事都是幫陛下著想。”
秦封沒吭聲,牢牢盯著杜嘉蘭。
這灼熱尖銳的視線,讓杜嘉蘭有些承受不住,低著頭,“如果奴婢失言,還請陛下念在奴婢是為了陛下,饒奴婢一命。”
秦封忽然間冷笑一聲。
在空蕩的大殿裡,顯得有點陰森。
“你這個奴才挺有意思,”秦封坐直,緊盯著她,“皇後可憐你才準你留宮,你不把皇後當主子,把朕當主子?”
“又跑朕這裡來,暗示皇後會覬覦江山社稷。”
杜嘉蘭心下發涼,“不是……”
秦封扯了下唇角,似乎是懶得跟她多說,叫了一聲,“福生。”
福生側身“陛下。”
秦封麵無表情開口,“帶下去,割了舌頭。”
福生愣了下,看了眼杜嘉蘭。
杜嘉蘭一驚,一時間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陛,陛……陛下!”
她心裡那股旖旎心思瞬間灰飛煙滅,連忙叩首行禮,“陛下!陛下贖罪!奴婢是為了陛下您啊!”
殿內眾宮人麵麵相覷,都有些嚇到了。
按道理說,杜嘉蘭其實並沒有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而且言辭都很委婉,也沒有直白的說皇後的不是,也確實是忠心他才這麼說,沒犯死罪,怎麼也不至於……
福生微微躬身,小聲提醒著,“陛下,杜尚食是杜大人的千金,這……”
這要是傳出去,必然會在朝堂內引起一陣軒然大波,不好交代啊。
“恩。”秦封嗓音帶著疲倦的啞,“那就割下舌頭,送去給杜大人。”
福生“……”
眼見著秦封不是在開玩笑,杜嘉蘭癱坐在地上,失控的搖頭,“陛下,陛下,奴婢知錯!”
旁邊禁軍上前摁住杜嘉蘭。
“陛下!”杜嘉蘭慌張的大喊著,“陛下!娘娘跟我說過的,您和娘娘都不會隨便傷人性命!奴婢一時失言,不是死罪啊!您是明君……”
秦封挑了下眉,“朕可不是明君,脾氣也不好,想殺就殺想剮就剮。你是沒聽過朕從前的事嗎?”
杜嘉蘭秀眉輕蹙,什麼從前?
秦封沒想多費口舌,提起蘇幼虞又多說了兩句,“皇後單純良善,這話也就她說了作數。朕出爾反爾、兩麵三刀,卑鄙無恥的時候都躲著她。”
秦封看著她冷笑了下,“你說你好好的跟著皇後多好,沒看這宮裡,能跟著皇後當差的,都搶著過去。”
杜嘉蘭瞪大眼睛望著秦封,一時間覺得眼前的人很是陌生,像是從來沒有見過一樣。
陰鷙冰冷,像是從陰冷地獄之中爬出來的羅刹。
和當初那個和天神一樣從天而降,救他們寧平於水火之中的男人大相徑庭!
像是什麼東西被突然間擊碎,杜嘉蘭張著嘴,半晌再也沒有了任何求饒的聲音。
她像是失去了言語能力,渾身冰涼。
怎麼會這樣……
直到她整個人被拖出去的時候,秦封都沒再看她一眼。
仿佛她就是一個從來都沒有入過他眼的螻蟻,有一次礙事了,就順手碾死,繼續做自己的事。
略暗的皇宮裡,蘇幼虞剛剛走到宸乾殿外的長街上,碰上出宮的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