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暴君是戲精蘇幼虞秦封無錯版!
不等她回答,秦封寬厚手掌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朝著他微微散開的披風裡伸了過去。
蘇幼虞被他牽引著,手沒碰到他披風裡的胸膛,反倒先碰到了一個毛茸茸、軟乎乎的東西。
“這是什麼?”蘇幼虞微微一怔,手被秦封握著搭在上麵,感覺裡麵的東西動了一下,接著開始蹭她的手指。
裡麵的小家夥動作大了些,扒拉開秦封的披風,回身去抱蘇幼虞的手,隱約從秦封披風裡露出了金色黑條紋的半個腦袋,另外半個腦袋藏在裡麵。
蘇幼虞眨了眨眼睛,略略驚訝的伸手從秦封的懷裡接了過來,“這是小貓嗎?”
它不過手掌大小,小巧可愛,牙都沒長出來,隻抱著蘇幼虞的手指舔咬。
“我記得你之前說想要貓,這山上野貓少,今日找到這麼一小隻,這幾日山戰多它巢穴旁邊有很多血跡,其他貓也沒找見,隻有這麼一隻餓極了總叫,我就把它帶回來了。”
夜色清涼,蘇幼虞打量著懷裡的小貓,它估摸也就剛剛出生幾天,太小整隻貓都還沒長開,“它身上這花紋真好看,山裡野貓都長這樣的老虎紋嗎?”
秦封看她眼睛似乎都移不開了的樣子,“喜歡嗎?”
“喜歡!”蘇幼虞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家夥,愛不釋手的像是捧了一個心愛的小毛絨玩具。
“我是說我。”
蘇幼虞手上摸小貓的動作一停,抬頭看向秦封。
秦封望著她的眼睛,安靜的等著她開口。
蘇幼虞忽然笑了笑,“收買我?”
秦封欲言又止,發覺自己確實是有借貓上位的想法,“算是。”
他自問從來沒有討好過誰,沒有覺得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後悔的機會是他給的沒錯,可卻從天明開始害怕她真的後悔。
一直害怕到天黑,今日漫長的像是過不完了一樣。
他是真的想過不回來,然後耍賴。
而後又覺得他這輩子、上輩子都沒做過這麼懦弱的事情,實在是丟人。
蘇幼虞斟酌了片刻,“你昨天說你是惡人,讓我好好想想,我確實今日想了一整日。”
秦封站在原地看著她,整個人在漆黑夜色之下仍然顯得挺拔硬朗,但垂在身側的手心不受控製的滲出細密的汗珠。
蘇幼虞慢悠悠踱步,似乎是真的在考慮,“這世間善惡實在是不能用簡單的是非黑白評判清楚,我不懂你如何處朝堂政事,隻想到了秦封你身邊跟隨了好多人。”
“表麵風光霽月實則陰險狠毒該如皇帝,看起來處處是心腹,實則危機四伏無一人能護他。”
蘇幼虞看向秦封,“後來我就想到沈家用計毀我清譽、利用我謀害忠臣是惡,而你痛下殺手阻攔沈家仆從。”
“太子搶我入宮逼我成婚,而你明知沈鶴宸故意要你背上謀害太子惡名,還救我水火。”
“我想到你明明是想報複我,可無非也就是言語嚇唬,偏偏每一次都幫了我。”
蘇幼虞恰好走到秦封麵前,湊近了些,“秦大人對我似乎惡行不足,心軟有餘,這個惡人的推辭實在是難以立腳。”
“我想不到後悔的理由。”
蘇幼虞話落,秦封呼吸微亂,“所以……”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不遠處的山路裡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夜色寧靜,大批禁軍忽然出現在滄瀾穀入口!
來人頗多,火把光芒映照的漫山遍野的橙紅,天空都被映照的一片紅粉之色。
禁軍直衝著山林宅院跑了過去,立馬綁住了在院子外麵看守的匪兵,“大膽匪徒!你們把璟瑤縣主藏在哪裡了?!”
他們倆身處的地方在花穀中,夜色恰到好處的將他們藏了起來。
蘇幼虞聞言秀眉輕蹙,他們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
秦封回身看了過去,突然從身側拔出一個信號火折,明顯是要叫人來,蘇幼虞上前一步伸手扣了下來,“一會兒我自己過去,你走。”
天冥宗原本就是被禁軍追捕,怎麼可能讓他出去。
“估計是山裡人多眼雜走漏了消息,我叫人來混淆視聽,不然院子裡那幾個匪兵你不好交代。”
蘇幼虞倒是不著急,把他拉過來笑道,“有什麼不好交代的,你不是收攏匪兵了嗎?和他們一起演場戲不好嗎?”
蘇幼虞壓低聲音耳語了片刻,秦封大致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緊接著她遠遠的聽到了院子裡搜刮的聲音,老婦人和柳月勻也被抓了出來,偏偏就是沒有找到虞問。
“不行了,我得先過去了,彆他們倆再說出你來。”蘇幼虞一隻手抱著貓,提起裙擺往那邊走了兩步。
秦封將那個信號火折塞進了她袖子裡,“有事叫我。”
蘇幼虞停頓了片刻,回身仰起頭看向他,“啊對了。”
殘月高掛在天邊,清朗星河之下,她的身影逆著衝天的火把光芒,一隻手順勢捏住了他的衣領,把人拉了下來,輕吻上他微涼的唇,輕聲細語的呢喃了一句,“這是我的答案。”
她像是一隻偷腥的小貓,隻輕碰了一下立馬鬆了手掉頭跑了回去。
秦封有片刻的愣神,反應過來之時,人已經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