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暴君是戲精蘇幼虞秦封無錯版!
秦封甚至懶得再多說一句話,掉頭就走。
“孩子,”皇帝踉蹌幾步上前,想要去追他,卻忽然腳下一個不穩跌跪在地上,“孩子!朕是信過你的!也是在意過你的啊!朕是有苦衷的,你能不能……”
殿門“砰”的一聲關上,皇帝淚眼朦朧的視線中再沒有出現過秦封的身影。
他到底是沒能說出最後那“彆怪我”三個字。
他知道自己從來就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從開始把秦封的存在當做一枚棋子的時候,就失去了擁有他的資格。
皇帝低垂著頭,眼淚一顆一顆砸在地麵上,他在一片空蕩寂靜的大殿中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哭聲。
秦封走出皇帝寢殿,周身被漫天風雪包裹住。
這件事他前世沒有做到,前世他從未和皇帝正麵衝突過此事,也從未聽他說過這些話。隻是等他死了,等宮變,等沈家篡位,他舉兵反擊之後登上皇位才為古蘭正名。
可強權之下的脅迫正名,如何能和過錯者低頭認罪相提並論。
前世皇帝到死,都不知道他是誰。
他也並不在意這個身份。
是與不是很重要嗎,到底也改變不了他生命伊始就沾滿了陰謀詭計,為人所不齒。
秦封一個人走了很久很久,天地上下昏暗陰冷,白茫茫一片。
他握住朝陽宮門冰涼的門扣,“呼啦”一聲推開。
門口卷起地上片片雪花。
他在冰天雪地裡,看到一襲緋色鬥篷的女孩聞聲回過頭,額角碎發沾染了風雪。
她是這片灰暗世界中唯一一抹亮色。
蘇幼虞站在宮門台階下,遙遙望過來,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秦封覺得頭腦發脹,氣息一下比一下重,耳邊慢慢的隻剩下自己的氣息聲。
像是積壓在心底長久以來的陰霾撥開,卻抽走了他渾身上下所有的氣力。
他朝她走了一步,整個人再也沒能支撐住,天地翻轉之時,他眼底那抹亮色忽然朝他跑了過來。
鬥篷揚起一道漂亮的弧度,裹挾著他半生從未接觸過的紅潤暖意,遮蓋他全部的視線。
眼底所及之處都是那片緋紅,再沒看到冰雪。
他聽到她在喊他。
秦封失去意識前卻隻是在想。
也是奇怪,她小小一件鬥篷,怎麼能擋住這漫天的灰暗。
四下宮殿裡的慶賀宴席都停了下來,宮內早早歇了絲竹鼓樂,一片混亂,宮外百姓仍舊鞭炮齊鳴的慶祝除夕新年。
宮變有異,事情尚未有定論之前,所有的朝官家眷全部安頓在之前安排的住處,誰也不允許擅自出宮。
但宮中此前尚未安排秦封的住處,蘇幼虞就近把他暫且安置在自己的住處。
郡主的院子寬敞安靜,走動也不容易招惹外人注意。
武澄連夜去叫顧言和素侖入宮。
院落外,都是各個朝官家眷忙前忙後的整理住處,一對人影鬼鬼祟祟的蹲在後門時不時裝作路過躲避著四周巡邏,兩人都是一身酒氣,“這就是那個蘇幼虞的住處?三哥你可看好了?”
王焯大著舌頭,不耐煩道,“我早早就打聽好了,愛信不信。”
王焜不樂意了,“我這不是怕你喝高了,認不清門。”
“我,我哪裡喝高了,這點小酒是助興懂不懂?這郡主玩得挺花,怎麼大半夜叫了這麼多男人進屋。”
“我瞧著像是病了叫的郎中?”王焜酒喝得不多,尚且能辨彆出來些事情。
今天宴會進行到一半就叫停了,他們在隔壁宮殿裡也不知道正殿發生了什麼,消息也都封得死,可惜他們酒還沒喝高興。
王焯聽到這話笑了,“病了啊,下午還好好的,那這咱們怎麼能忍心讓郡主獨守空房,等一會兒他們走了,咱們也得去送點禮物,好好照顧照顧她。”
他有意無意加重了“照顧”兩個字。
王焜也跟著笑了,“還是三哥懂,這女孩子病著,最容易心軟。”
屋子裡顧言坐在床邊,先是查看了一遍秦封的刑傷,又麵目嚴肅的診脈。
“這月餘時間,他一直吃藥壓毒性,雖然當時能壓得住,但日後反應隻會更加激烈。”
素侖看著顧言,“師父,這毒真的不能解嗎?”
顧言臉色不太好看,“我若是這麼快就能找到解毒之法,王後就不會病逝了。”
換言之,這病多半等死。
素侖皺著眉,“師父,可長明郡主的毒性現如今已經好了大半啊,說明還是有可能啊。”
“她在意的是來尋仇,現如今事情消解,她若是心態好自然也就轉好。可秦封在意的……”
顧言有意無意的看了眼蘇幼虞,輕歎了一口氣,“如果是一件事,那完成了那件事就好了,可如果在意的是一個人那是最麻煩的。”
即便得到這個人,毒性也會隨著跟這個人相關的任何事發作。
蘇幼虞手指不自覺的攥緊。
可劇情裡,他沒有中過毒啊,這毒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周安靜了一會兒,顧言突然開口,“不過有一個方法有可能有效果,不知道蘇姑娘願不願意配合。”
“什麼方法?”
“需要蘇姑娘幫他養解毒藥蠱。”
“不行,養解毒藥蠱實在是太危險了,”素侖立馬製止,上前一步,“師父,你看能不能找個身體強健的男子……”
顧言打斷他,“可這種病症本就是因她而起,不是她養根本沒有用。”
“要是萬一一個不合適,他們兩個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