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亂猜,許昭昭的消息已經彈了進來。
噓噓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閉眼休息。
噓噓不到三十分鐘不許睜眼!
小豬想看你。
噓噓這就不聽話了?
這次對方沒有秒回,而是隔了二十幾秒才回了消息。
小豬聽。
顧清延先是摁通了內線電話。
“延哥,有何吩咐?”苟哥討好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一杯美式,全冰去糖。”
話落,便掛了電話,托著腦袋,馬上閉眼休息。
陷入黑暗之中,沒有絲毫困意,反而還在思索著為什麼昭昭掛了自己的電話。
最後還是將責任歸結於臉上的眼鏡。
一定是它太醜了,昭昭看不順眼了。
剛想抬手摘下來……
扣扣。
敲門聲製止了他的動作,冷冷地回了句,“進。”
都沒睜開眼,肯定是苟哥來給他送咖啡了。
閉著眼,聽覺就變得尤為敏感,聽著腳步聲朝著自己慢慢走近。
顧清延還聽出了這個腳步聲不太對勁。
居然敢穿拖鞋上班?
哢噠。
托盤放到了他的桌子上,傳來聲響。
兩人靜靜地僵持了三分鐘,顧清延忍無可忍了,皺著眉問“你還不滾?”
送個咖啡還要他拿出身份證簽收嗎?
對麵仍然不吭聲,等顧清延的耐心馬上到底極限的時候,一個女聲輕飄飄地落下。
“要個親親再走行不行?”
顧清延一直緊閉的雙眼“唰”一下就睜開了,眼睛緊緊地盯著許昭昭的方向。
藏在眼鏡下的雙眼眨了眨,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她身上穿著睡衣,應該是跑上來的,發絲有些淩亂,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是他要的冰美式。
很好,叛變的苟哥。
確定了這一切都不是夢之後,顧清延才從椅子上站起身,朝許昭昭靠近,“老婆……”
“站住。”
許昭昭卻抬起手,做出了一個打住的手勢,顧清延就乖乖地站在原地。
她從來善於直麵自己的欲望。
今天就是很想顧清延。
所以她來了。
許昭昭朝他走了過來,白皙的手指勾起他的領帶玩,笑得像一隻狡黠的狐狸。
“顧清延,你又沒聽我的話。”
家裡和聖庭都有地下車庫,她沒淋到雨,連一顆小水珠都沒飄到她的身上。
剛洗完澡,有些濃的小蒼蘭香折磨著他的神經。
他知道,許昭昭說的是“閉眼休息三十分鐘”這件事,家裡離聖庭並不遠,他這最多也就十五分鐘。
喉結上下滾動,啞聲說道“那老婆罰我。”
許昭昭一抖,差點把領帶給薅了。
沒人在的時候,這家夥喊她的稱呼就格外大膽。
許昭昭抬眼看他,他的神情被眼鏡遮得一乾二淨。
像女流氓在調戲純情霸總。
“罰你,閉著眼睛補足三十分鐘。”許昭昭淡淡出聲。
“好。”
顧清延很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耳裡聽見了布料摩擦的輕微聲響,有隻小手在解他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