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相機的手緊了緊,“我能不能給你拍張照片?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在網上說了演這電影的藝人……”
“你放心,我是攝影專業出身的,拍照還是能看的。”
知名的大導演,這時候也顯得有些局促。
“好啊!”
許昭昭倒是很大方地答應了。
她剛還想自拍來著,但是自拍拍不出這套造型的美,現在有送上門來的“免費勞動力”,哪有拒絕的道理?
“就坐在沙發上就行。”
他將許昭昭旁邊的補光燈打開。
許昭昭沒將手套帶上,而是順了一把不知誰落在旁邊的黑色蕾絲扇,還挺配的。
“好。”
戴導就在她麵前,她的身位有些低,六旬老人罕見地紮了下馬步。
哢嚓。
閃光燈一眨,戴導便放下了相機,看著相機裡的畫麵。
普通的皮質沙發,紅旗袍白貂,手中一把黑色的蕾絲扇子,露出的紅色美甲十分奪眼,那高跟鞋與白皙的小腿相互映襯。
像隻慵懶高貴的貓咪。
“講真。”
反正電影已經拍不下去了,戴導也不羞於說一些真心話了。
“你真的完美符合我心中明姝的形象。”
如此高的稱讚,讓許昭昭驚訝了一下。
誇完之後,戴導便拿著相機走到了門口,沒再關注她。
二十多分鐘過去,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和站在門口的戴導告彆,便提著自己的箱子往外走。
戴導像是送彆機器人,點頭、說再見,一直在重複著這兩個動作。
許昭昭忽然就理解了機器人和人的區彆。
兩個重複動作,卻讓每一個看見的人,能體會到戴導心中的無奈與不舍。
藝術和資本的對抗,又一次以藝術的失敗而告終。
嗡嗡……
因為拍照而放到一邊的手機震動了下。
許昭昭站起身,將手中的蕾絲扇子放回了原位,彎腰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司機夫人,帝都大道中被人惡意占道,已經堵死了,預計還要40分鐘。
司機十分抱歉。
許昭昭瞪大了眼,這四十分鐘和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區彆?
“小美女~?怎麼還沒回家呢?”
許昭昭剛想打字回複的時候,身後又出現了那令人惡心的聲音。
焯。
8的高跟鞋已經蠢蠢欲動了!
“你真的好漂亮喔?不如跟了我吧?這電影立馬繼續拍!”
許昭昭都不想轉身看見他惡心的臉。
真要吐了。
“許昭昭,下家就擺在你麵前了,機會靠你自己把握咯~彆說姐姐沒幫你!”
原來秦月靈還跟在他的身邊呢?
兩隻8高跟鞋能不能爆他們兩人的狗頭?
很顯然,她不能。
許昭昭到底是沒回頭,拿起自己的手機和包包就想走。
她寧願站著等司機也不想對著兩個惡心的人。
“喔?這個小哥哥還挺帥喔!”
“誒誒誒!顧清延!顧清延啊啊啊!”
“你看錯了吧??顧清延怎麼會來這?!”
“老公!老公看看我!!”
……
許昭昭壓低了帽簷,剛走到門口就感受到了躁動。
空著的手被人很“流氓”地牽住了,那隻手很優越很熟悉。
一抬眸,便對上了那熟悉的眼。
本來還好好的,硬是冒出了些委屈,“在家等了你一天都沒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