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親媽後她每天都在新式養娃許昭昭顧清延無錯版!
“放屁!”
一直默默聽著的許昭昭突然狠狠地懟了他一句。
在顧清延的懷中轉了個身,抱住了他,眼淚不受她的控製,沾濕了他的西裝外套。
“寶寶,你是最無辜的那個啊……”
許昭昭哭了。
許昭昭又哭了。
明明是顧清延在說著傷心事,現在卻是她被摸著頭安慰著。
繼續講著後麵的事。
他很痛苦,想了各種各樣的方式尋死。
但是母親死了之後,他便被交給了老管家,要是他死了,老管家就會受到牽連。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幾乎都在被老管家盯著。
閉上眼,不僅能看見母親泣血,還能看見陰狠的老管家。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他上初中,多次尋死還是沒死成,老師建議顧儒給他請心理醫生。
為了挽回麵子,顧儒請來了池禮的老師,之後才被池禮接手的。
讓他真正放棄尋死念頭的,不是什麼現代醫學,而是走出校園時,碰見的賣佛珠的老和尚。
那個老和尚看著他,悠悠地說了一句“罪源於心,施主既定罪於己,不如買老僧一串珠子,好好活著、洗滌心靈,贖罪吧。”
明明知道這隻是老僧的銷售手段,但偏偏顧清延就是信了。
買下了這串紫檀木佛珠,尋死的念頭淡了不少,一直戴到了現在。
所以他才說戴這串珠子是贖罪。
許昭昭這下不哭了,隻是牽著他的手,默默依著他。
如今他能輕鬆地說出來這些事,但那時候的顧清延,該有多無望?
許昭昭想象不了。
難怪他的自厭情緒那麼嚴重,雖然他出生在顧家這種大家族,但他的配得感是缺失的。
“那老僧還是有點用的。”
他還笑得出來,抱緊了許昭昭的肩膀,低聲和她說“幫我求來了你。”
顧儒在前年就查出了腎癌,兩年過去,病情已經控製不住了。
萬事皆有因果。
能留他全屍,沒把他剁花泥,已經是顧清延在還他的養育之恩了。
如今最愛的人也在他的身邊了。
他的罪好像要贖完了……
許昭昭的手攥緊了他的珠子,十分硌手。
佛珠和桃樹寄托的,可能都不是某個具體的人。
而是顧清延內心深處渴望的親情。
許昭昭抬頭看他,語氣滿是心疼“可是寶寶,你本來就沒錯啊。”
你本來,就不應該贖罪啊。
她牽起了他的手,玉指放在那串佛珠上,紅穗子還在一晃一晃。
許昭昭輕聲問“沒考慮過把它摘了嗎?”
如果她手上白玉鐲是顧清延強硬給她戴上的枷鎖,那麼顧清延手上的珠子,就是他自己給自己戴上的枷鎖。
顧清延一愣。
他是真沒考慮過。
沉默了一分鐘,才緩緩回答“戴習慣了。”
……
許昭昭算是從下午哭到了晚上,哭得晚上都吃不下東西了。
為了不讓他們擔心,還是乖乖地喝了葡萄糖水,才進主臥洗漱窩著。
眼皮很累,但是閉上眼睛腦子又很精神,怎麼也睡不著。
又睜開眼看著手中的白玉鐲發呆,小夜燈的光照在鐲子上十分柔和。
許昭昭的腦海裡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句話。
鐐銬不管被美化成什麼樣,都是鐐銬。
正出神的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亮起了屏幕,在稍暗的空間中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