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完電話的顧清延,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走過去坐在了許昭昭的身邊,西裝外套已經脫掉了,袖子半挽到小臂上,青筋微浮。
許昭昭的注意力轉向他,眼角還帶著剛剛被嚇到的紅意。
顧清延什麼都沒問,隻是輕輕將她攬進了懷中,輕拍著她的背。
“剛剛已經給爸媽打過電話了,他們也同意了,我們的婚禮能如期舉行了。”
“嗯。”
許昭昭還是淡淡地答道。
顧清延的聲線依舊溫柔“還和爸媽商量了下補彩禮的事。”
“補什麼彩禮?”
許昭昭腦子有些遲鈍地接話。
那聖庭的股票隻能是算顧儒單方麵給許昭昭的贈禮。
“將我所有的動產和不動產,都轉到你的名下,當彩禮。”
顧清延說得平靜,在他懷裡的許昭昭都快蹦起來了。
眼睛瞪得像銅鈴,看著他,“不需……”
“需要!”
他的話不容拒絕。
許昭昭的話被堵了回去。
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又煩惱又幸福,又不安又暖心……
矛盾割裂的心情之下,許昭昭毫無征兆地落下淚。
她發現自己和這父子倆越來越像了——流眼淚也沒有聲音了。
但或許是背上的手太過溫柔,許昭昭哭著哭著就有聲音了。
她一邊哭,顧清延就一邊拿著手帕給她擦眼淚。
“準顧太太,可以告訴我……”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帶著安撫的意味“今天什麼事情,讓你那麼難過嗎?”
許昭昭一抽一抽地,沒說具體的事情,隻是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好多人都想欺負我們兒子啊,我有點怕……”
不是有點怕,而是很怕。
這個人還不是彆人,是受到世界偏愛的男主。
顧清延將顫抖的許昭昭抱著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親吻她的臉和額頭,撫慰她躁動不安的心情。
“我當是什麼事讓我太太哭鼻子呢。”
他哄人的聲線格外蠱人。
顧清延又用這樣的聲線,給許昭昭說了一些事情,讓許昭昭都忘了哭。
從顧鈺霖出生的那一刻起,想他夭折的人就不在少數。
如果沒有繼承人,待到顧儒歸西之後,龐大的顧氏就會被瓜分。
一朝鯨落萬物生,鯨落自然是悲慘的,但萬物也想生長。
顧清延看似“默默無聞”的四年,他隻身擋住了無數張惡手,給了顧鈺霖安穩的成長環境。
沒有細說那些人的手段,但許昭昭也知道人的惡欲也是沒有上限的,肯定一招比一招狠。
卻不知母親會將毒手對準自己的兒子——如果許昭昭沒來的話。
“不用怕,寶寶。”
顧清延扣住了她有些冰的手,將溫暖傳給她,“在這個世界裡,我們足夠強大,可以保護我們的兒子。”
他說的是“我們”。
許昭昭又哭了,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砸——她覺得自己可能也是一個敏感肌。
她想對顧清延說些什麼,但是哭得說不出話,說了一句話沒有聲音,隻能看見唇形。
說了什麼呢?
顧清延會讀唇語,他知道。
她說顧清延,我們結婚吧。
但出於私心,他讓自己讀唇語的能力臨時下降了,讀成了更令他心動的一句話——
顧清延,我們私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