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一動綠茶她登上高位了沈菀盛瑾蘭音無錯版!
衛宅內,灌了一碗薑湯後昏昏欲睡的沈菀忽然打了個寒顫,嘴裡喃喃囈語。
紅豆幫她掖好被角,抱著她換下來的臟衣裳,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衛辭就站在簷下,壓低了聲音問“她睡了?”
紅豆恭敬回道“小姐喝了薑湯,已經歇下了。”
衛辭頷首不語。
紅豆猶豫了一下,“有件事,奴婢不知當不當講。”
“你說。”
她翻開了沈菀的披風,露出了那一朵被水暈染開的血花,在純白的衣裳上格外明顯。
衛辭瞳孔微縮,“她受傷了?”
紅豆搖頭,“小姐身上沒有任何傷。”
正因如此,紅豆才奇怪,為何她的外衣上會沾上血跡。
衛辭冷眸微眯,隻說自己知道了,便沒再過問。
沈菀還是病了。
還未開春,那江水雖未結冰,卻也冷得凍人,又做了一夜的噩夢,今晨時便發了熱。
身上猶如壓著千斤重石,身後又有鬼魅緊追不舍,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兩腿如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青麵獠牙的惡鬼離自己越來越近。
“不要……不要……”
她呢喃著,渾身冷汗連連,小臉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纖弱的身軀顫抖著,極度的恐懼幾乎要將她吞噬。
在虛空中揮舞的手忽然被一陣暖流裹住,她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發冷的四肢好似也漸漸回暖,大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的嗓音如沐春風。
他說“沈菀,彆怕。”
沈菀說不出話,淚流滿麵。
醒來時日頭已高,她迷迷糊糊地喚著紅豆,卻是衛辭挑簾走了進來,將溫熱的藥遞到她嘴邊。
沈菀麵露詫異,聲音虛弱沙啞。
“小舅舅怎麼在這兒?紅豆呢?”
衛辭麵不改色,“她去小廚房了,等會就過來。”
沈菀捏著鼻子灌了藥,伸著小舌頭“斯哈斯哈”地喘著氣,仿佛要將嘴裡殘留的苦味都吐出去一樣。
一顆蜜餞塞進了她嘴裡,沈菀抬眸愣愣地看著衛辭,後者平靜得不動聲色。
紅豆遲遲未回來,屋內靜得有些可怕。
昨夜一場夢魘,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沈菀渾身打著冷顫,玉無殤那張猙獰瘋狂的臉卻愈發清晰。
她翻了個身,抓著衛辭的衣袖,可憐兮兮問道“小舅舅,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
衛辭垂眸盯著她,黑眸沉沉,不見一絲光亮。
“為何急著回去?”
沈菀輕輕蹭了蹭他的手掌,嗡聲道“我想外祖母了,還有嫣然姐姐她們……”
“是麼?”
他輕輕一聲宛若呢喃,大掌順著她柔滑的長發,漫不經心的動作中儘是思量。
“沈菀,我送你的玉蘭簪呢?”
沈菀一僵,故作疑惑地在頭上摸了摸,滿臉愧疚道“許是掉進水裡了吧,小舅舅可以再送我一支嗎?”
衛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短暫的沉默後,他問“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沈菀眉心一跳,驀然抬眸,撞入那雙冷沉幽暗的眸子,心在一瞬間墜到了穀底。
她艱難地扯出一抹笑來,“小舅舅……什麼意思?”
“紅豆說,你的披風上沾了血跡,可你並沒有受傷。”
沈菀想起了昨夜她不經意間將玉無殤的血跡擦在衣服上,瞳孔驟然一縮。
“那個啊。”心中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沈菀臉上卻浮現了恰到好處的紅暈,聲音也低了幾分,“其實……是我來葵水了。”
衛辭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眉頭不著痕跡地一皺。
“真的?”
沈菀直接把頭埋進被子裡,仿佛羞惱一般,氣呼呼道“小舅舅還問!”
少女閨事,亦惹得衛辭忍不住紅了臉。
聽著那扇門開了又關,沈菀才掀開了被子,瘋狂地喘著氣。
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根本沒想到,玉無殤竟然就在齊州,而且還這麼倒黴地被他碰上了。縱使她昨夜運氣好逃過一劫,但以他的性子,不找到她絕不罷休。
更麻煩的是衛辭,他似乎已經對她起了疑心,否則方才也不會出言試探。
沈菀翻來覆去,忽然感覺身下一片濕熱,小腹傳來一陣熟悉的墜痛感,葵水真的來了。
新太守於正月十八抵達齊州,適逢京中傳來家書,靖安侯府要到衛國公府下聘了,談的是程硯書和衛嫣然的婚事,衛辭自然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