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一動綠茶她登上高位了沈菀盛瑾蘭音無錯版!
厚重的鐵門隔絕了牢房內的響動,那一聲聲沉悶壓抑的呼喊,也被獄卒的呼嚕聲掩蓋。
直到第二日,天光初明,一夜未眠的衛辭匆匆趕來,命獄卒打開牢門時,迎麵而來的是一陣濃重的血腥味。
他當即變了臉色,大步走入牢房內,身後的獄卒也緊跟而上,卻在看見眼前的景象時,一個個目瞪口呆。
沈菀的牢房就在第二間,昨日還是一片整潔乾淨,現在卻十分血腥。
那幾名大盜倒在地上,暗紅的血幾乎糊滿了整張臉,不知死活。桌椅被拆得四分五裂,斷裂處還沾著人皮血肉,觸目驚心。
沈菀就站在其中,那身素白的衣裙染上了朵朵殷紅的血花,白皙的臉頰也沾著點點汙跡。她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上的血,臉色蒼白了些許,卻不見半點驚慌恐懼。
看見衛辭出現時,沈菀微微露出了一抹訝異,張了張嘴,話還未說出口,衛辭便一個箭步猛衝上前,將她緊緊摟在懷裡,聲音都在顫抖。
“菀菀,你怎麼樣了?”
沈菀搖著頭,“我沒事,可能他們比較有事。”
衛辭偏過眸,盯著地上的大盜們,眼神中泛起了濃烈的殺意。
聽聞沈菀在牢房裡出了事,溫聿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便匆匆趕來,迎麵就挨了衛辭一拳頭。
衛辭咬牙切齒地質問“你不是說,菀菀在大理寺內會沒事嗎?”
溫聿直呼冤枉,“我也沒想到那夥人竟然這麼大膽,敢在大理寺撬鎖鬨事。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
“不必了!”衛辭冷著臉,“這件事我親自調查,不勞大理寺插手了。”
溫聿一驚,本想勸他,待聽獄卒說起牢房裡的情況時,才默默消了聲。
牢房的那扇大鐵門重達千斤,就是為了防止犯人越獄,但也隔絕了裡麵的動靜,讓獄卒沒有第一時間就發現情況。
溫聿也不敢想象,若是沈菀沒有半點反抗能力,昨夜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也難怪衛辭如此憤怒,說到底,還是大理寺的失職。
刑獄司內,擺放著幾具屍體,另外還有一名男子被綁在刑架上,他已經蘇醒,但滿嘴的汙言穢語,讓他又挨了一頓刑。
扛不住十一等人的刑訊,他才磕磕巴巴地把事情的始末道來。
“有個娘們,出了五百兩買這小賤……”最後一個“人”字,在看見對麵正在把玩烙鐵的沈菀時,立馬換了個稱呼,“買這位姑娘的命。”
按他所說,那名女子不僅要他們殺了她,而且還要輪流折辱她一番,事成之後,她會救他們出來,並送他們離開京城。
他們本就是一群草莽,平日裡就靠著劫殺過路的旅人混口飯吃,如今有這等好事,自然是忙不迭地應下。
他們故意鬨事,讓官府的人來抓,夜半再撬開牢門的鎖。本想著沈菀一介“弱”女子,拿下她根本不費事,誰知道他們這回踢到了鐵板。
衛辭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搭在桌上的手漸漸收緊,手背上一道道青筋鼓動著,仿佛隨時會爆發一般。
“買凶者是誰?”
那大盜看見衛辭就雙腿發軟,磕磕巴巴道“不……不知道。”
在看見衛辭驀然起身時,他急忙高喊“不、不過我記得她的馬車,左上角的懸掛著的燭燈下方,隱約刻著‘木’字。”
衛辭眉頭一皺,道“京城中並未有姓木的大臣。”
沈菀身份不一般,與她有仇的,也就是這京城內的權貴。
溫聿思索片刻,雙眸一亮,道“你說會不會是程家?”
“程”字以“禾”為部,若因夜黑風光,那大盜看錯了也實屬正常。
而且最近與沈菀有仇的,不外乎程家,程家二老若因仇恨沈菀而痛下殺手,倒也說得通。
衛辭卻否決了。
“他說了,買凶之人是個年輕女子,與程夫人不符。再者,我的人日夜盯著靖安侯府,根本沒有異常。”
靖安侯府如今岌岌可危,程硯書的死更是讓靖安侯夫婦意誌消沉,哪裡還有精力和本事來搞這些肮臟的手段。
衛辭命溫聿看好那大盜,自己則著力調查幕後黑手。
同一時間,長風樓也悉數出動,哪怕沒有驚擾到百姓,但眾人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秦府內,秦冉冉揮退了左右,獨獨留下了裴雲裳派來的侍女。
“可是裴貴人有……”
她掛著笑迎上前去,話剛說一半,便狠狠挨了一巴掌。
秦冉冉的臉被打偏,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惱怒與猙獰。
那侍女鼻孔朝天,一臉傲氣道“秦姑娘勿怪,這一巴掌,是貴人讓奴婢賞您的。”
秦冉冉死死地掐著掌心,咬牙切齒“裴貴人這是什麼意思?”
“秦姑娘在大理寺所做之事,裴貴人已經知道了,她對秦姑娘很失望。”
秦冉冉臉色一變,但隨即又不服氣道“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能一舉解決沈菀,我為何不能動手?”
“正是因為秦姑娘的自作主張,現在整個大理寺都出動了,就為了調查指使那群人對靈善郡主下黑手的凶手,連衛國公府和薑武侯府也沒閒著,秦姑娘覺得你能藏多久?”
秦冉冉瞳孔微縮,她的關注點卻是“沈菀沒死?”
侍女麵露嘲諷,“連裴貴人都沒辦法除掉她,秦姑娘覺得你有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