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一動綠茶她登上高位了沈菀盛瑾蘭音無錯版!
山林蔥鬱,雨露從葉尖垂下,滴落在薑箬蒼白的小臉上。
她倒在叢林裡,裹在身上的鬥篷被樹枝劃得破破爛爛,手無力地耷拉著。額頭破了個口子,臉頰浸透了鮮血,奄奄一息。
冰涼的雨露鑽進她的脖頸,將她昏沉的意識稍稍喚醒,她艱難地半睜著眼,隻看見了兩道朝她走來的高大身影。
袁昶手裡還握著帶血的大刀,他停在薑箬麵前,俯視著眼前這個脆弱的女娃娃。
他身旁的兄弟嘖了一聲,“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掉下來,竟然還沒摔死,命也是夠大的。”
不過她運氣再好,也還是被他們撞上了,今日這一劫是逃不過去了。
他提著刀就要上前去給薑箬一個痛快,卻被袁昶攔住。
“老大,你什麼意思?”
袁昶眸中閃爍著貪婪的幽光“這女娃娃有幾分姿色,把她賣了,不是能賺更多的錢?”
那男子猶豫了,“可……可雇主說要她的命。”
袁昶不以為意,“她遠在京城,隻要我們不說,她就不會知道。”
他們乾的都是一些傷天害理的事,若有錢賺,自然顧不上什麼道上規矩。
袁昶把薑箬帶上,薑箬猶如破布娃娃一般,任由他們擺弄,毫無抵抗之力。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見了暈倒在草叢內的蓮姑,想張嘴喊她救命,最後體力不支,徹底暈了過去。
“這女娃娃好看是好看,不過看她病懨懨的,該不會快死了吧?”
“行吧行吧,就當我做善事了,十兩銀子,我就收了。”
“……”
“這都這麼多天了,這小丫頭怎麼還不醒?”
“真是晦氣!浪費了老娘那麼多藥材,要是再不醒,就找個破草席一卷,丟亂葬崗去!”
薑箬昏睡了多日,昏昏沉沉中聽到了很多聲音。
有人在討價還價,有人在罵罵咧咧,也有人溫柔地呼喚她,夢中的音容笑貌模糊不清,叫她如何也抓不住。
在被丟到亂葬崗前,薑箬才蘇醒過來。
看管她的丫鬟大喜,趕緊去請了一名身姿豐腴的半老徐娘過來。
一道來的,還有一名老大夫。
“燒退了,手上的傷也差不多養好了。但身體還很虛弱,脾胃也很弱,這段時日吃得清淡一些。”
薑箬的眼珠子轉了轉,盯著屋內眾人,強烈的陌生感讓她感到了不安。
她脆生生地問,“這是哪兒?你們又是誰?”
何娘子隻覺得這丫頭生得漂亮極了,尤其那雙眼睛,水靈靈黑漆漆的,他日長成,不知能迷倒多少風流男子。
“小丫頭,這兒是倚紅閣,你可以叫我何姑姑。既然來了這兒,你就彆想著往外跑了。你這一身細皮嫩肉的,我可不想打壞了。”
薑箬一臉迷茫,沒有恐懼,沒有慌張,隻是後知後覺地呢喃著“我又是誰?”
何娘子一愣,思忖著這丫頭該不會是傻子吧?
她趕緊讓大夫給她看看腦子,老大夫檢查過後,又問了薑箬幾個問題,才遲疑著道“這娃娃像是得了失憶之症。她的腦袋受過傷,又發了一場高燒,估計是把過去的事忘了。”
何娘子緊張道“那她不會變成傻子吧?”
“那倒不會。”
何娘子這才放下心來,吩咐一個叫阿初的小丫頭照看著薑箬,心裡已經盤算著要把她打造成倚紅閣內的頭牌花魁了。
薑箬在此處休養了幾日,總算從阿初的口中得知這是什麼地方。
待她能下地了,何娘子又領著她同其餘幾個年紀相仿的姑娘一道習字練舞。
薑箬雖忘了過去,但深藏在潛意識裡的東西卻沒忘。
她年紀雖小,卻能寫出大氣磅礴的字體,就連夫子都對她讚歎不已。
但何娘子見薑箬的字跡時,心頭卻浮起了一抹深深的憂慮。
她初見薑箬便覺她非尋常人家的小孩兒,那一身衣裳雖然破爛,但是所用料子都是頂好的。再看她這書法,若非自幼便接受教導,絕無可能有此工夫。
但比起這個,更讓何娘子頭疼的是薑箬的舞蹈。
她根本不會跳!
旁人學了幾次便能跳出個形來,薑箬卻始終跟個木頭一樣,仿佛手腳都不是她的。
何娘子板著臉訓道“今日這支舞你再練不好,就不必吃飯了!阿初,你盯著她!”
旁的姑娘都幸災樂禍地出去了,隻剩下薑箬,站在空蕩蕩的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