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一動綠茶她登上高位了沈菀盛瑾蘭音無錯版!
五年的光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卻也是轉瞬即過。
大闕京城熱鬨如往昔,碧水東流,柳絮紛飛,人聲鼎沸中,臨江酒樓上卻是一片肅殺之氣。
兩撥人馬涇渭分明,彼此之間卻又暗潮湧動。
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摸了摸八撇胡子,砸了口茶,不屑的目光投向對麵的少年。
“無殤閣是沒人了嗎?竟然派你們這幾個小崽子來跟金爺我談?”
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抱劍而立,身形挺拔,看著雖瘦,可黑衣之下勾勒的是健壯的體格。
五官冷豔,堪稱柔美,卻絕無脂粉豔俗之氣,反而透著股淩厲的鋒芒。
此人正是宿修。
他看了一眼簾子內那個睡得四仰八叉的身影,眸中劃過一絲無奈,然而再看向金爺時,眼神陡然變得鋒利。
“大闕明令禁止販賣血罌粟,閣下的金玉樓卻陽奉陰違,還打著無殤閣的旗號在江湖斂財,這筆賬,金玉樓想好怎麼還了嗎?”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驚擾到某個呼呼大睡的人,可語氣中的氣勢卻是不容小覷。
金爺甩了甩袖子,冷笑道“少嚇唬我了!誰不知道玉無殤不管事了,如今的無殤閣,都是一個小屁孩在做主,金爺我可不是嚇大的!關門!”
最後一聲怒喝響起,他身後的侍從立刻將半掩的房門重重關上,頗有要乾架的架勢。
宿修眉頭一擰,不急著殺出去,反而是先看向了簾後的人,果真見他似是被嚇醒了,翻了個身,不情不願地爬起來。
雖隔著簾子,宿修都能預想到此刻他的臉有多臭了。
金爺順著宿修的目光看去,瞧見這裡頭還躲著個人,隻是看著似乎年歲也不大,故而不屑地笑出聲。
“也不知道玉無殤是怎麼想的,竟然把無殤閣交給你們一群小崽子!隻可惜,從今日之後,我金玉樓就要……”
“哐當!”
一陣疾風卷起,誰也看不清楚那簾後的少年是如何動的手,隻是轉瞬之間,風動簾起,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住了金爺,反手便將人按倒在桌子上。
金爺慘叫著,那少年卻不緊不慢地問“你金玉樓就要做什麼?”
“放開我!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快把他拉開!”
金爺暴喝出聲,他的手下才回過神來,紛紛抽出兵器就要砍死他。
宿修等人早就防著了,雖人數不及金玉樓,但是個頂個的高手,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們乾倒了。
金爺這才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著,滿臉恐懼地詢問“你……你是誰?”
那是一名紅衣少年,約莫十三的年紀,臉頰褪去了嬰兒肥,露出了清晰的下頜線。五官精致俊美,漂亮的眼眸閃爍著點點寒星,淺淡的薄唇勾著令人生寒的笑,垂在額角的發絲,更添幾許隨性與孤傲。
那瘦勁有力的手按著金爺的腦袋,少年冷笑著,嗓音還帶著些許稚嫩。
“小爺我就是你口中的小崽子,無殤閣的少閣主,薑日天!”
“……”
宿修睨了薑不棄一眼,無語望天。
薑不棄下手極狠,拳拳往金爺痛處招呼,很快便將他打得六親不認,哭爹喊娘。
那登雲靴朝著金爺的屁股一踹,薑不棄囂張地放話“從今日起,金玉樓歸小爺我了!所有血罌粟都交出來,要是讓我知道你們還有私藏,小爺我燒了你這破樓!”
金爺他們忙不迭地稱是,連滾帶爬地溜了。
宿修把手下都派出去收拾殘局,他也不怕金爺他們耍賴,無殤閣動動手指頭,這金玉樓根本不堪一擊。
他回頭瞧著那乾完架就乾飯的薑不棄,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改名叫薑日天,沈姨和衛叔叔知道嗎?”
薑不棄兩三口解決一個鴨腿,把嘴巴一抹,姿態隨性卻不粗魯。
“行走江湖哪能沒點虛名?要不然我乾的那些壞事兒不就瞞不住我爹娘了嘛。”
宿修歎氣。
“走吧小修哥,今日是無憂的生辰,我可不能回去晚了,我爹最近盯我盯得緊呢。”
兩人回到衛府時,天色正正擦黑。
薑不棄抱著個盒子,鬼鬼祟祟地在流風院外探頭探腦,試圖一股腦地衝過去,領子忽然被人揪住。
“薑不棄,你又出去野了?”
男子沉怒的聲音帶著威嚴,嚇得薑不棄渾身僵硬,差點就跪下喊爹了。
待見地上投射的影子時,他才狠狠鬆了口氣,拍著胸脯抱怨道“娘,我差點沒被你嚇死!石昀叔叔交給你的變聲術不是用來嚇唬你兒子的!”
薑不棄轉身看著笑眯眯的沈菀,腦殼卻挨了她一記彈。
“臭小子,明知道今日是你弟弟的生辰,你還回來得這麼遲。得虧你爹還沒回來,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薑不棄笑嘻嘻地蹭過去,撒著嬌道“娘親最好了,你肯定不會告訴爹爹的對不對?”
“少來!你是不是又帶宿修出去打架了?”
“絕對沒有!”薑不棄一臉正氣,“我們是去維護江湖正道,鋤奸扶弱,劫富濟貧,為民除害……怎麼能叫打架呢?”
聽他滿口胡話,沈菀沒好氣道“行了,趕緊去收拾一下。等會你爹知道了,又得挨一頓訓。”
薑不棄展顏一笑,一句“得嘞”還沒說出口,身後傳來一道涼颼颼的聲音。
“我知道什麼?”
沈菀和薑不棄齊齊僵住,兩人回眸看著穿過夜色走來的衛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