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瑤君阡宸!
她捂住自己的臉,神情悲戚,一顆心仿佛浸泡在黃蓮水中。
就因為她變醜了,所以鎮南王就不在乎她了嗎?
居然以貌取人!太膚淺了!
都怪阮青瑤那個賤人,害她毀容!
否則,鎮南王疼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恨一個人,有時候就是這麼沒道理。
害阮青柔毀容的人,明明是謝芳菲。
可謝芳菲已死,再恨她又能怎樣?
於是她將這股仇恨,全都轉移到了阮青瑤身上。
還覺得理所應當。
母債女償,天經地義。
可她也不想想,阮青瑤半點母愛也沒享受過,憑什麼替母還債?
這是阮青柔與謝芳菲之間的恩怨,關她阮青瑤什麼事?
當然,這些,阮青柔都不會想。
她隻會將錯全都推到彆人身上。
她永遠是沒有錯的。
然而,現實卻不會慣著她。
該倒黴時,她跑不掉。
阮青柔氣得整張臉都漲紅了,眼眶也是紅彤彤的,淚水將落未落。
這是她以前慣用的招數,在男人麵前百試不爽。
然而現在,她頂著一張漆黑的臉,就像一塊黑炭,誰會關注黑炭的心情呢?反正看來看去都是黑乎乎一塊,毫無美感可言。
換做以前,談完公事,秦崢必定會將她摟進懷中,抱進寢房,被翻紅浪,巫山雲雨一番。
然而現在,他儼然成了一個正人君子。
他看也不看她,一臉公事公辦地道
“你下去吧。”
如果不是看在她還有仇恨可利用的份上,他根本就不會見她。
不過就是一個藥人,有什麼資格見他?
但她心中的仇恨是個好東西,可以狠狠利用,關鍵時刻,說不定能帶來意外的驚喜。
所以他才救她,留著她,期待將來她的表現。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帶兵多年,這個道理當然是懂的。
見秦崢一臉冷漠地讓自己離開,阮青柔委屈得眼淚紛飛。
然而,秦崢非但不憐惜,反而皺眉,不耐煩地問
“還有什麼事嗎?”
“王爺”
阮青柔眼淚汪汪地正想撒嬌,卻聽門外傳來鎮南王心腹侍衛的稟告聲
“王爺,太子殿下來了。”
“知道了。”
說完,秦崢看了一眼阮青柔,抿唇道
“你現在出去會撞見太子,萬一被他認出來可就不好了,你先去屏風後麵藏一下,等太子離開後你再出去。”
阮青柔委屈得直掉眼淚。
最近她的眼淚都是情真意切的,不是裝的。
可秦崢非但不心疼,反而疾言厲色地道
“還不快去藏好!想被太子發現嗎?太子最近心情不好,萬一他看你不順眼想要殺你,本王可不會為了你與他作對。”
阮青柔淚如雨下。
她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想當初,她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京城最受歡迎的姑娘,怎麼竟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門外傳來腳步聲,不用想也知道是太子來了。
怕被太子聽到,阮青柔連聲音都不敢哭出來。
她以袖掩麵,小跑著躲到了屏風後。
她才剛躲好,太子便黑著一張臉進來了。
聽說鎮南王回京了,他急匆匆趕來,尋求對策。
鎮南王招呼太子坐下喝茶,丫鬟們送來了精美的糕點。
待丫鬟們全都離開後,太子這才道
“鎮南王你總算回來了,孤都快急死了。阮青瑤那個小賤人,把咱們在南方部署的勢力全都毀了,這下怎麼辦?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宸王翻身奪權?本太子才是嫡長子!絕不能讓宸王東山再起!”
秦崢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氣定神閒地道
“太子殿下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太子一愣,沉聲道
“你什麼意思?”
秦崢淡淡地道“本王隻是好心提醒,你莫要忘了,按照皇室祖宗的家規,宸王比你更有資格繼承皇位,他才是真正的嫡長子。他是一出生就擁有嫡長子身份的,血脈純正。而太子殿下你,卻是以庶長子的身份出生,你的這個嫡長子身份,是後來轉變過來的。”
太子臉色一白,冷聲質問
“你想說什麼?”
“太子殿下莫要生氣,本王隻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忠言逆耳,還望殿下莫要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