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她睫毛顫了顫,微微扭過頭去,手指無意識撥弄著小拇指上的紅線“沒什麼。”
在幻境裡的十幾年,於她而言不過彈指一瞬,甚至不如那次同司酒在一起的情真意切。
大抵是灰飛煙滅的那位功力不夠,才使得她薄涼如斯,代不進半點真情。
倒不如方才看明伽謁這一眼來的情真意切。
“今天怎麼點這麼少,沒有胃口?”
小姑娘瞧著這滿桌子的食物,漂亮的眸子眯起,突然低低笑了一聲“這還不多呀?”
“比平時少。”
他回答的很客觀。
“明叔叔。”
“怎麼了?”
“我快開學了。”
“你開學那幾天,我請假送你。”
她低著頭,用筷子撥拉了幾下油碟,瞧著裡麵金黃色的豆子和紅油混到一塊,這才慢吞吞地放下筷子。
“明叔叔,我們分手吧。”
店裡往來的客人很多。
不說喧鬨,卻也實在不算安靜。
明伽謁向來優雅,可倏然收攏的手指卻一寸寸物化著他的狼狽,窒息感充斥於經脈血骨。
他好像一瞬間被割裂開來,用平靜溫和的語氣問她理由。
“我的喜歡在一點點潰散,對不起,明叔叔。”
比起那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她的真誠似乎格外殘忍。
“我知道了。”
平時都是她吃得多。
可這一餐,他在滿桌子的食材都吃完後,又補了兩次東西。
低著頭,沉默而又麻木的咀嚼著。
“明叔叔,彆吃了。”
對方隻是笑了笑,卻沒有停下。
“明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