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渣女後的逍遙日子沈儘歡紀堰!
“這不可能。”老先生下意識反駁,無論是哪本史料上的記載,都可以看出文皇並不是一個兒女情長的人,他是天生的皇帝,心狠手辣。
在天下和權勢麵前,一切風花雪月的浪漫都可以排後站。
儘歡彎唇笑了笑,她沒有反駁老先生,隻是眼神落在這幽深的地道裡,牆壁上用特殊顏料繪製的壁畫經年不衰。
帶著防護手套的手輕輕碰了碰石壁。
那一刻,整座地宮隱隱震顫,耳邊莫名出現一道利箭劃破長空的聲音。
武德八年
皇太子李隱鎮守幽州。
長箭疾馳,眼見著便要射中那抹紅色,可惜,鋒利的箭矢最後也隻是同那翩飛的衣袖擦肩而過。
小姑娘唇畔勾著笑,一方紅紗蒙了半張芙蓉麵,眸底勾著玩味,戲謔地瞧著那群草包。
就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想來攔她?
茶綠色的眸子水光瀲灩,合著那身大袖紅裙,無端多了些異域風情。
“沈娘子,愚勸您乖乖回去,莫要惹我家郎君不快!”
“那你們來抓我呀,抓到了我就回去。”她笑的狡黠,語氣裡的輕快,分明是沒有將這群人放在眼裡。
“你!”
為首那人著一身翻領對襟窄袖胡服,玉麵無須,可五官平庸,也隻這會生氣時,那粗長的劍眉顰起才叫人有些記憶。
儘歡才不同他們糾纏,聽說唐王遣了他長子來這幽州。
世人總說他有隱疾,已至而立,身邊隻有謀士武將、江湖草莽,卻不納妻妾,她實在好奇這人生的何般模樣,是否有那龍陽之好。
腳尖點地,將靈力當做內力使,身姿輕盈地穿梭於屋梁瓦礫之間。
那些追兵不消片刻,便徹底跟丟了她。
早有耳聞,沈娘子極擅輕功,身法奇妙,如同蒲世之仙,而今親眼所見,當真名不虛傳!
可惜,此刻也無暇感慨。
他們不過是些為奴為仆,奉命行事的下人。
現在,沒有完成主子的命令,怕是今夜要不好過了。
馬蹄聲震天,騎兵所過之處,黃沙漫天。
一行人浩浩蕩蕩,明明可以直接穿過田埂,可領兵之人卻寧願帶著大軍多繞些路,也不願壞了百姓們的辛苦勞作。
四月裡,正值幽州海棠盛開。
她便坐在那棵虯髯至極的垂絲海棠樹下,手裡是一隻白玉般細膩的酒瓶,開了壺口,清酒的香味微甘而淺淡。
這兒離大軍有些距離。
可坐在馬上的人,總也能窺得她全貌。
由白及粉的花瓣,風兒一吹便撲簌簌地下落,揚的滿地都是,便這般張揚又隨意地擦過她紅色的裙擺。
那一瞬間,隻覺她美得驚心動魄。
突然,調皮的風兒卷起一片吹向那位,身著盔甲,滿身冷硬的男人。
柔軟的花瓣擦過他牽著韁繩的手,隻那麼淺淺的一下,便又隨著風兒飄遠了。
兩人對視著,隻一瞬。
她便漫不經心地移開視線,微微仰頭,那玉質的瓶口啊,壓在她塗了口脂的唇上。
難掩風情,隻覺唇齒生香,口乾舌燥。
鐵兵步騎有條不紊地從那棵海棠前經過。
漸漸地,便離她越來越遠。
突然,疾馳的馬蹄聲響起!
一片陰影落在眼前,她飲酒的動作頓了頓,最後微微勾唇,慢吞吞地抬頭看向那人。
“郎君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