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的世界本來就相隔的很遙遠。
如果不是酒店那次的陰差陽錯,江稚和沈律言故事早就在他們大學畢業的那天就結束了。
說得更早一些,在沈律言出國留學的那天,就宣告了終點。
這兩年都是多出來的糾纏。
江稚把這天的時間特意空了出來,上午民政局剛開門,她就迫不及待的去拿了離婚證。
結婚證明是紅色的,離婚證明也是紅色的。
看起來還挺喜慶。
可能因為這兩件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值得慶祝的喜事。
江稚簽完自己的名字就收到了屬於她那份的離婚證明,她沒有在民政大廳裡看見沈律言的身影,不用再見麵也能避免很多麻煩。
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
江稚準備離開的時候遇見了拿離婚證的沈律言,將近一個月不見麵,他看起來竟然有一些陌生。
當初的恨意,是一分都作不得假。
短短三十天,好像什麼都淡了。
但是依然慶幸自己已經離開了他。
江稚裝作沒有看見他,也不再想再和他說話了,她錯開了視線,頭也不回往前走。
沈律言卻叫住了她,“江稚。”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停留。
男人攥住了她的手腕,可能也覺得自己冒犯了,很快就鬆開了手,“看來離婚之後你過得很不錯。”
氣色紅潤,還胖了一點。
江稚覺得自己剛才被他碰過的那片皮膚,燒得有些燙,她說“是還不錯。”
沈律言當著她的麵點了根煙,煩躁的心情在見到她之後愈演愈烈,但是內心卻也確確實實得到了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滿足感。
他點了煙,餘光無意間瞥見她皺起來的眉頭,又沒有再去碰。
任由星火燃燒。
沈律言拖著懶洋洋的嗓音問“這麼快找好下家了嗎?”
江稚抬起頭,還是很輕易被他的話氣到,但她不想在他麵前表現的太狼狽,她說“是有點著急,大好的青春,不多談幾場戀愛豈不是浪費了。”
“以前迫不得已留在你身邊已經白白消磨了很多光陰,我可不能再糊塗下去了。”
沈律言掐滅了煙頭,精準的扔進了垃圾桶裡,他的視線定定在她臉上停留,眸底漆黑,一張臉上是無情無義般的寡淡神色。
他的手指掐太用力,骨頭都有些疼了。
他說“江稚,你這回可要擦亮眼睛了,找一個愛你的男人。”
江稚點點頭“我會的。”
她表現完全就是合格前妻的樣子“也祝沈先生你早日找到能廝守終生的女人。”
沈律言發現自己一點兒都笑不出來,連演戲都演不出那份體麵。
其實他這些天總是夢見她。
夢裡麵眼睜睜看著她嫁給了彆人,擁有一段平凡的婚姻,過完了很平靜的一生。
夢中她是那樣的愛彆人。
“江稚。”
仿佛是硬從他的喉嚨裡擠出來的兩個字。
沈律言接著說“我有時候懷疑其實你以前也不喜歡我。”
對李鶴都能露出那樣燦爛的笑。
在他麵前,幾乎是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