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還記在心裡,就連她自己都回答不上來。
愛和不愛,根本沒有那麼容易說得清楚。
沒有一個開關。
無法控製。
隻是江稚偶爾午夜夢回的時候,還是會想到那個人。
沈律言無疑也是個難忘的人,尤其是這段時間他高頻率的出現在她麵前,曾經少女的暗戀在他麵前已經昭然若揭,那麼多年沉默無聲的偷偷喜歡,哪怕在她被傷得遍體鱗傷絕不往回看了之後,也還是留下了一點印記。
不能說什麼影響都沒有。
傅景初沒有再追問,他不想逼她。
回到病房,許聽白剛剛買好了午飯回來,訂的都是江稚能吃的菜,比較清淡養生。
江稚聞到了濃濃的雞湯味,她頓時被勾起了肚子裡的饞蟲。
她嘗了口雞湯的味道,淡得幾乎沒有鹽味。
許聽白說“我媽媽說剛生完好像不能吃的太鹹。”
江稚的口味這兩年其實是被養刁了的,一時有點不習慣這麼清淡的口味,仰起臉又用很可憐的神情看著他們倆“可是真的一點兒味道都沒有。”
許聽白也很同情她,“你如果不給孩子吃奶粉,就得忍一忍口腹之欲了。”
當母親之後,人好像真的會變得無私。
江稚想了想,竟然很快就忍了下來。
她吃了一碗雞湯,肚子就飽了。
江稚在醫院住了一周,之後才被允許出院。
孩子也從新生兒科轉到了普通病房。
護士在她的病床旁放了個小小的嬰兒床。
孩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江稚現在還喂不了他,隻能辛苦護士每天給孩子泡奶粉。
小朋友吃的腳丫子都翹了起來。
他不太愛哭,性格看起來好像很好。
江稚這麼說的時候,傅景初卻不這麼覺得,“這可不一定,你剛生下來的那幾個月,脾氣很大,動不動就哭,長大了卻比誰都乖。”
傅景初勉強自己喜歡這個孩子,不過確實很難有什麼感情。
江稚小聲和舅舅頂嘴,“那他肯定像我,就是乖的。”
傅景初嘴上沒說,心裡想著如果像沈律言,那還得了。
真能和沈律言那麼鐵石心腸,倒也不是不好。
“行,他怎麼著都好。”傅景初已經幫她收拾好了東西,“一會兒半完手續我們就出院。”
江稚嗯了嗯,她現在已經能下床了。
刀口漸漸也沒有那麼疼。
她抱著孩子,手有點笨,姿勢不是那麼嫻熟。
有些時候孩子哭了,她也隻能手足無措跟著掉眼淚。
看得傅景初都覺得好笑,感覺是一個大孩子再帶一個小孩子。
江稚每天都守著她的孩子,沈律言那邊倒也沒有機會背著她做親子鑒定。
她之前說等孩子狀況穩定下來之後,就同意和他做鑒定的話,其實是騙他的。
她好不容易脫離了被他畫地為牢的那片天地。
有怎麼會回頭再與他糾纏?
隻是,好吧。
江稚還是要承認,之前看見沈律言和岑家那位小姐相親的時候,心裡還是酸到底那般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