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叫他父親。
也不想叫他叔叔。
寧願用最陌生的稱呼。
江稚捏了捏孩子的臉,還沒開口,懷裡的小人兒就有點不高興的說“你不要覺得我是小孩子好騙,就是因為我還是小孩子,媽媽你才更不能騙我。”
江稚也想要在孩子麵前當個好榜樣,想了想,她說“就是燙到了手,這不算受傷。”
罐罐一聽可心疼壞了。
他也因為粗心大意被燙傷過,很疼的。
他輕輕握住媽媽的手,稚嫩卻又真誠,“媽媽,我給你吹吹,吹一會兒就不疼了。”
江稚不禁莞爾“好啊。”
罐罐很認真的在幫媽媽呼呼傷口。
江稚忍不住戳了下小孩兒圓鼓鼓的臉頰,觸感柔軟,她很配合他“好啦,媽媽不疼啦。”
罐罐不大相信“真的嗎?”
江稚怕他這麼吹下去,腮幫子會發酸,她點點頭“真的不疼了。”
手機恰好在這個時候響了。
叮鈴鈴的幾聲,都是消息跳動的提示音。
江稚打開微信,全是許聽白火急火燎發過來的。
阿稚!!!
你們公司參與的這檔子節目什麼時候結束啊?
我感覺對你的影響不是很好,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糊比節目今年好像要火了的樣子。
這就算了,還有幾個人孜孜不倦的在網上傳播你的謠言。
說三道四的,全都是假料。
不然你和你上司說說,你以後不出境了?
江稚知道網上最近鬨得還挺轟轟烈烈,不過她沒怎麼上網,也就沒怎麼關心那些消息。
她認真回複了許聽白我已經把實習生那個小組轉交給我同事負責啦,以後應該是不用出境了。
許聽白不用你負責就好,我看節目剪輯出來的效果,你手裡那幾個實習生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個個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江稚也看得出來,他們不像麵試的時候表現的那麼單純。
可能是節目效果,也可能是節目需要。
不過現在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許聽白不是擔心彆的,就是怕以前那些事兒又被翻出來,阿稚見了心裡會不舒服,那些事情無論過去多久,再想起來對她都是傷害。
江稚這邊和許聽白聊得正歡,門鈴就響了。
她放下手機,走到門邊,猶豫了片刻,還是打開了門。
男人從藥店回來,拎了一袋子平時經常能用得上的藥品,手裡拿著一支新買的燙傷膏。
他進了家門,將這塑料袋放在茶幾上。
隨即輕車熟路握住了她的手,被燙傷的手指,這片皮膚看起來還有點紅。
沈律言擰開手裡的藥膏,垂著眉眼,神色認真,幫她塗抹藥物。
膏藥塗在傷口上冰冰涼涼,確實緩解了一部分的疼痛。
沈律言很快就幫她塗好了藥,接著又叮囑“這幾天記得按時上藥,不然會留疤。”
江稚默了下,過了會兒,她問“一起多少錢?”
她還是想和他劃清界限,涇渭分明。
沈律言卻並不買賬,隨口敷衍道“忘記了。”
江稚也不慣著他“你這麼年紀就得失憶症了嗎?還是老年癡呆了?”
沈律言當然不承認自己很老,他今年也不過才過而立,他漫不經心哦了聲,“沒問店員多少錢,所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