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已經無法挽回。
但這件事,現在他確實很後悔。
沈律言這輩子後悔過的事情,屈指可數。
小時候,哪怕是父親在他身上打斷了幾根軍棍,也無法從他口中聽到後悔了幾個字。
他很倔強,很頑固。
很不喜歡一些追悔莫及的橋段。
覺得惺惺作態。
江稚睡著了,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沈律言摟緊了她的腰,哪怕他明知她不願意留在他身邊,他現在還是想自私的把她困在身邊。
沒有理由。
——
江稚睡了個安穩覺。
她身上穿著睡裙,不記得沈律言什麼時候幫她換的衣服,先前那套睡衣濕漉漉的,確實不能再穿。
走進浴室,鏡子裡的女人身上痕跡明顯。
皮膚白,就更顯得有些顏色很深。
江稚簡單衝了個澡,洗漱過後換了套看起來比較都市麗人的套裝。
她今天約了客戶吃飯,邊吃邊商量定稿的事情。
有些細節需要麵談。
江稚已經收到了兩筆定金,等手上這兩個簡單的活兒結束,就能收到一筆還不錯尾款。
她現在手頭上已經沒有那麼拮據,不過還是沒打算動用那筆錢開工作室。
萬一以後出了什麼事情,她又拿不出錢,就很難堪。
江稚周末還需要去療養院裡接母親回家,但她其實並不放心母親一個人住在她租的房子裡,琢磨著找一個靠譜穩妥的護工照顧。
事情總要一件件的辦。
不好操之過急。
江稚早上九點多就出了門,沈律言和她差不多的時間去了公司。
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交流。
沈律言叫她去餐廳吃早飯,江稚說了聲謝謝。
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她為求穩妥,叫住了西裝革履的男人,再次確認了一遍“您昨晚戴套了嗎?”
沈律言繃著冷臉,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都看不出來,眼神漆黑“戴了。”
江稚說了個好字。
沈律言站在門邊,看不太清楚神色,他問“你今天要出去嗎?”
江稚點頭“嗯。請客戶吃飯。”
沈律言本來想問什麼客戶,是男是女,但他也知道自己張嘴她一定不會高興“注意安全。”
江稚想了下,說“多虧沈先生以前的鍛煉,應付這些我一向得心應手。”
她想了想,以前她不僅是他的秘書,還是他的擋箭牌。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吃了不少苦頭,但也確實成長了不少。
男人聽到她的感激,並未有任何的愉悅,而是一言不發。
沉默不語的他,看起來竟然有些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