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的身體,她是知道的,底子就薄,真經不起折騰。
懷著孩子,進醫院也有幾回了。
每次好不容易養出來的這點肉都會清減回去。
許聽白給她削了個蘋果,順手也給傅景初削了一個,遞過去的時候心臟劇烈跳動了起來,壓都壓不住,就像是打了腎上腺素一樣,手都有點抖。
傅景初接過蘋果,客客氣氣同她說了聲謝謝。
許聽白在路上就憋了一肚子沈律言的壞話想說,這會兒病房裡還有自己暗戀的男神,怎麼也說不出口,不然顯得她這個人好像很刻薄。
她儘可能表現出自己矜持婉約的一麵。
傅景初的眼神從她身上掃過,很平靜,是一種不會讓人覺得難堪的打量。他的存在興許是會打擾到兩個好朋友之間的對話,想了想,傅景初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把時間讓給了她們。
和朋友說說話,阿稚的心情可能也會變好。
傅景初出去之後,許聽白的餘光還忍不住往他離開的方向看,怔了幾秒才慢慢回過神來。
“你這好端端怎麼忽然又進醫院了?”
“醫生說我情緒太激動了,但是我有時候也沒有辦法控製。”
江稚低聲有點懊惱的說。
許聽白猜道“是不是沈律言又來找你的麻煩了?”
江稚現在聽見沈律言的名字也沒什麼波動,往深處了想好像真的隻剩下切齒的恨意了,她說“他沒找我的麻煩,但是他總是要來傷害我的家人。”
許聽白聽明白了,說穿了,還是被沈律言給氣的。
這個狗男人,氣人還真是天下第一名。
許聽白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現實生活不是打臉爽文,像她們這樣的普通家庭和沈家這種有權有勢,多得是人去巴結的名門望族,根本沒法鬥。
猶如蜉蝣撼樹。
能做的就隻有躲遠點。
許聽白沒辦法在醫院裡多留,江稚還需要靜養。
她待了沒多久,就被醫生委婉的請走了。
不過許聽白從換了工作之後空閒的時間也變得多了起來,每天都能抽出幾個小時跑來醫院陪她聊聊天。
因而許聽白每天都能見到傅景初,斯文溫和的小舅舅,在她們麵前看起來很是平易近人。
這天許聽白下樓去買水果,回來的時候,電梯壞了。
不得已走了樓梯。
剛上拐角,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
傅景初麵無表情打完人,全然沒有了在她們麵前時的溫和,冷冷看著麵前的下屬“做不好這點事可以提前回家養老。”
許聽白心裡一驚,等到他們離開,才敢從樓梯口冒出來。
她魂不守舍去了病房,江稚和她說話她也沒聽見。
剛才的傅景初的確很陌生。
匆忙回過神之後,許聽白又在猶豫剛才在大廳看見的畫麵,該不該說,能不能說。
短暫糾結了片刻,許聽白望著正在吃蘋果的江稚,“我剛才好像在醫院大廳看見沈律言了。”
“不過他沒往我們這邊來,我以為他也知道你住院了,又來你麵前找不痛快了。”
但是好像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