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直接說出來會嚇到了她,想了想,還沒想好說辭。
江稚就說“我以前不是沒有求你幫過忙,你真心幫過嗎?”
盛西周的臉色驀然像結了層冷霜,沉默不語之下,一雙手彎曲的弧度看著就十分駭人。
他繃著下頜,一字不發。
他自然記得。
她那時渾身是傷像救命稻草一樣抓著他的胳膊,讓他幫幫她。
他笑吟吟讓司機把她丟了下來。
後來那次她中了藥,一邊哭一邊求他幫幫忙。
不要那樣對她。
他冷眼旁觀,不屑一顧。
盛西周的喉嚨比起吞了刀片也沒好到哪裡,他尚未出聲,江稚忽然間笑了起來,似嘲似諷,“不需要了。”
她說“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現在都不需要你幫我任何事。”
“盛西周,如果你真的是想起了一些什麼,你和我最好的關係,就是永遠都不要再見麵了。”
“而且我就算離了婚,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在我們還是鄰居的時候就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現在依然沒有,以後更不會有的。”
江稚說的都是實話,也是真心話。
她也不覺得自己的話多有殺傷力,輕描淡寫的,早點讓他明白也好。
盛西周垂首站在燈下,橘黃色光線逐漸模糊,映著他清透又單薄的身軀。
“你聽清楚了嗎?”
他僵著身體,點點頭,“聽清楚了。”
江稚嗯了嗯“那就好。”
盛西周抬起臉,又用那種潮濕的、仿佛被拋棄了的眼神看著她,他問“你不見的時候,我找過你,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你,你那時去了哪裡?”
後來他就被他母親強行帶走了。
江稚隻消失了那一次。
就是被綁架了的那回。
江稚沒有回答他。
江稚從洗手間回到大廳,沈律言好像等到有點不耐煩,見到了她卻沒說什麼。
隻是更加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
宴會廳外是個很漂亮的庭院。
沈律言方才喝了點酒,拉著她出去透氣。
花園裡,三三兩兩的聲音從暗處傳了出來。
“彆問我,我也不知道盛西周怎麼忽然拿江家開刀。”
“沈家那位能坐視不理嗎?”
“江歲寧都被拘留了也沒見他管,可能真的情分儘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被人聽見了不好。”
“是啊是啊,我媽我爸耳提麵命不許我開罪沈家的,我們還不如聊聊衣服包包。”
“我下個月要去時裝周,你們去不去?江歲寧倒黴值得我多去買兩個包開心一下。”
江稚想忽略這些聲音都困難,她下意識望身邊的男人投去一眼。
他倒是淡定的很,像沒聽見一樣。
江稚算了算,江歲寧這兩天就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