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他既然不想讓她發現,那她就裝作不知道。
江稚躺回了暖和的被窩,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被子,蜷起四肢,用一種自我保護很強的姿勢,慢慢睡了過去。
沈律言熬了半宿,夜裡三點多,才關了電腦。
再過兩個多小時,天都要亮了。
床上的女人睡得很熟,眉眼鬆弛,好像隻有睡夢中的她看起來才沒有任何的煩惱。
沈律言躺到了她身邊,伸出長臂把快要滾到床下的女人撈了回來,掌控在他的懷中。
她身上很香,清曠宜人的香氣,像夏天的小青檸。
有點酸,又好像有點甜。
沈律言緊緊抱著她,用渾身的氣息包裹著她,漸漸也睡著了。
—
江稚第二天被鬨鐘叫醒,枕邊的男人絲毫沒有清醒的征兆。
她連著幾次推開他的手,才好不容易從他的懷裡掙脫,下床穿好拖鞋,急匆匆衝進浴室裡洗漱。
用冷水洗臉後,清醒了很多。
等她將自己收拾的差不多,床上的男人不知不覺也醒了。
他裸著上半身,懶洋洋靠著枕頭看向了她,“怎麼自己當老板了還怕遲到?”
江稚假裝聽不出他話中的揶揄,“我想當個勵誌的老板,不行嗎?”
沈律言掀開被子,也起了床。
他隻穿了條睡褲,身材線條流暢,腹肌明顯。
江稚狼狽挪開了眼,接著聽見他說“又沒人會扣你的錢。”
沈律言打開衣櫃,隨便找了套衣服,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以前好像也沒扣過你的全勤吧?”
江稚忍不住反駁“您貴人多忘事,是扣過的。”
她也要換衣服,兩人的衣服早就不知不覺混在了同一個衣櫃。
江稚找了條裙子,拿著裙子就要去洗手間裡換。
沈律言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覺得很好笑“真不知道你在和我客氣什麼。”
江稚當做沒聽見,在浴室裡換好裙子才出來。
沈律言雖然沒在她麵前提起她的病,但是顯然不太放心她,他忽然間提起“你的工作室應該還缺人把?我讓劉厭過去幫你。”
江稚覺得他小題大做,“我們用不起劉總助。”
沈律言說“我給他開工資。”
江稚不太喜歡沈律言插手她的工作,就好像她還是被他養著的那個菟絲花,“真的不用了,工作也不對口。”
沈律言不這麼認為,“劉厭左右逢源的能力還是很強的,能幫你維護好和客戶的關係。”
江稚沉默許久,她重新抬起頭“你是找他來盯著我嗎?”
沈律言打領帶的手一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江稚以為這是沈律言覺得被她背叛的後遺症,不會往好心的那方麵去想。
“我不接受。”江稚背對著他,“你不用安插彆人在我身邊,我不喜歡這樣,也不能接受你這種不尊重我的行為。”
沈律言聽著她一口一個不喜歡,一口一個不尊重,表情冷凝,連話都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