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目光為難看向兩邊,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神仙打架,小鬼受罪。
傅景初擺了擺手,讓他們都出去了。
等到會議室裡沒有了彆人。
沈律言也沒急著開口,漫不經心點了根煙,戒煙多時,竟然有些嗆嗓子,煙霧朦朧間男人抬起精致的臉龐,他說“她沒死。”
傅景初聽完隻冷笑了聲,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隨便你怎麼想吧,我給我的外甥女準備葬禮還不需要你點頭。”
“我說了她沒有死。”
“是嗎?那輛車燒成了什麼樣你沒看見嗎?不是你讓人把車撈上來的嗎?燒得隻剩下個架子了。”傅景初眼中恨意深深,卻有幾分說不上來的快意和深意,好像隱藏了什麼事,過了片刻,他笑了笑,“沈先生如果無意參加葬禮也大可放心,我本來就沒打算邀請你,他們也根本不想見到你。”
無論是江稚。
還是那個可憐的孩子。
沈律言都沒有資格再見。
傅景初一定要辦葬禮的話,沈律言是攔也攔不住的。
他還能不讓人辦喪事?
“你不喜歡阿稚,連她死了都不讓她安寧,但是你彆忘了死了的那個還有你的孩子,怎麼說也有你一半的血脈,讓他死後清淨點吧。”
傅景初冷嘲熱諷般說出這句話,掃了眼男人蒼白的麵色,一點兒難過都看不出來。
沈律言昨天晚上喝了酒也沒睡好,頭本來就在隱隱作痛,聽到這番話腦仁好像都是鋒利的電鑽在往裡麵鑽。
“你不會是還不知道那個孩子是你的吧?不應該啊。”傅景初往前走了兩步,他這個人說話也一點兒都不客氣,巴不得沈律言死了,“阿稚出事之前告訴我,她求你和孩子做了親子檢測,結果應該早就出來了。”
“沈先生如果真的很想去參加葬禮,不如給你這個剛三個月大的孩子轟轟烈烈辦一場,好讓人知道你是個稱職的父親。”
字字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捅進他的心口,攪成一灘爛泥還不夠。
還要扔進滾燙的鍋裡烹煮。
沈律言垂著眼瞼,遮住眼裡的血紅,他啞著嗓子問“你真的不打算再找她了嗎?”
連傅景初都要放棄了嗎?
沈律言慢慢蹙起眉頭,下輩子…下輩子…
他不信什麼下輩子,他隻要這輩子。
他抬起臉,玻璃窗透進來的陽光映著他發白的側臉,“隨便你怎麼想,葬禮我不會讓你辦的。她沒有死,辦葬禮很不吉利。”
傅景初靜默許久,沒想到他會這麼的執著。
真是一如既往的難纏。
但是他不介意幫他死了心。
“嗯,沒死,她抱著個三個月的孩子幸運的躲過了朝她撞過去的車,躲過了和車一起墜下山崖的命運,躲過了燒成灰的烈火。”
“她是幸運兒,這輩子的壞運氣都用在了遇見你這件事,你願意這麼自欺欺人也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