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前讓我拿掉崽我走了你急什麼江稚沈律言!
他說過要保護她的。
這麼多年,江稚都還頑固的記著這句話。
年少時許下的諾言,夠讓人銘記一生。
江稚那時幫他擋了一頓鞭子,痛得都不敢哭,眼淚悄聲無息淌滿了臉,她那個年紀還有點嬌氣,咬著牙才沒哭出聲,隻敢偷偷的吸鼻子。
他被蒙住了雙眼,聽力更為敏銳。
半死不活靠著牆角的暗處,臉色很白,他問她,“你是不是哭了?”
她抹掉眼淚,急急否認,“沒有。”
少年輕笑了聲“我聽見了。”
她有點尷尬,哦了哦,就不吱聲了。
過了會兒,沉寂的夜色裡又響起少年的聲音。
“等出去之後,我會保護你的。”
他的氣息在昏暗的光線裡浮動,低啞的聲線猶似攪亂了一池春。
她有點幼稚地回答他“我怕你騙我,我們拉鉤,騙人的就是小狗。”
他笑了笑,嗓音嘶啞“好。”
江稚有時覺著自己不該活在過去,所有人都在往前走,隻有她不斷往回看。
可是她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她隻短暫的擁有過年少時的他,匆匆的愛意。
江稚依然埋在他的脖頸間,濕濕涼涼的眼淚無聲無息往下落,她哭得梨花帶雨,但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少女背後的長發如墨潑開,更顯得臉小精致,她說話帶著點哭腔,水潤的眼睛看起來極其委屈“你說話為什麼不算話?為什麼要騙我啊?”
沈律言眼底閃過一絲戾氣,他並不喜歡被她當成彆人。
他也沒想到他這個秘書,心裡藏著的人還挺多。
接二連三,不斷的人。
沈律言抬起她的臉,略顯孱弱,可憐巴巴的眼神像是被人遺棄了的小貓兒,叫人生不起氣,他擎住她的下巴,凝著她微潮的黑眸,“你看清楚我是誰。”
江稚眼神有點渙散,昏昏沉沉,而又柔軟可欺,眼淚一顆顆墜下,秀麗漂亮的臉蛋作出這種天真的媚態頗為惹人憐惜,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握住他的手,腦海裡的記憶早就混亂不堪,眼前的麵容模糊。
一會兒是那個張揚恣意的少年。
一會兒又是和她談條件談得不近人情的沈總。
“我等了你好久啊,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你說過不會騙我的。”江稚說話開始語無倫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幾瓶紅酒足夠叫人神誌不清,她的眼淚怎麼都停不下來。
沈律言耐著性子給她擦了一遍又一遍,指腹停在她透紅潮濕的臉頰,靜靜看著她的臉。
江稚逐漸停下了淚,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他這樣好好的看過。
她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很久之前,他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因為什麼都看不見,故意和她開玩笑,說她肯定長得不好看。
她覺得自己是漂亮的,從小到大,有很多人誇過她長得好。
她望著他的眼睛,沒頭沒腦問了句“你開心嗎?”
男人沒有回答她。
她自言自語般“我過得一點都不好。”
她吸了吸鼻子,“他們都欺負我,都不喜歡我。”
沈律言知道她隔著自己在看彆人,被人當成替身的滋味可不好受,他抬手從容不迫幫她理了理鬢邊散落的發絲,“你又不聽話了。”
他不喜歡這樣的。
看著她對彆的男人一往情深。
把自己最柔軟的地方剖出來給彆人看。